若是等這位寧姨娘再為魏錚生下個庶長子,嚴如月哪裡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思及此,眾人望向嚴如月的眸光裡帶上了幾分憐憫。
她自己卻是渾然未覺,隻倚靠在紫檀木太師椅裡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冷漠又超然物外,仿佛眼前那對正在親密無間地逗弄著懷中女兒的男女不是魏錚與寧蘭一般。
隨著抓周禮的結束,金陽公主便催促著賓客們進內院去吃席。
今日的席麵由寧蘭親自準備,又有朱嬤嬤與金嬤嬤在旁的襄助,方方麵麵已是做到了極佳。
賓客們吃了幾口,都麵露滿意之色。
也就在這時,金陽公主難得開了口,誇讚了寧蘭一句。
“她雖隻是個妾,行事卻還算妥帖,這幾桌的席麵本宮也沒有插手,都是她一個人的主意。”
這話一出,在場的賓客們俱都暗暗心驚了起來。
誰人不知金陽公主是這京城裡最孤高自傲的人,何曾聽她如此誇讚過一個妾室?
可見寧蘭當真有幾分本事。
又見魏錚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寧蘭左右,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幾乎沒從寧蘭身上移開過。
他毫不遮掩自己對寧蘭的喜愛,甚至話語裡都捎帶上了幾分得意。
“蘭蘭什麼都好,唯獨性子太內斂了些,往後可要讓大家多擔待擔待了。”
魏錚拱手朝著在場的賓客們行了禮,言辭裡大有對寧蘭的回護之意。
眾人一聽心裡便有了計較,立時真摯地誇讚起了寧蘭。
“寧姨娘生的閉月羞花、靈巧綽約,瞧著又是一副蘭質蕙心的模樣,世子爺可有福了。”
“是了,青姐兒生的這般活潑可愛,就是像了她的親娘呢。”
一席話將寧蘭誇得猶如神妃仙子一般。
嚴如月聽了自然心裡不好受,她也不是那等逆來順受的人,當下便將手裡的茶盞重重地擱在了桌案上。
一時間,花廳裡便隻剩下了這道沉悶的聲響。
眾人的眸光紛紛落到嚴如月身上。
她冷笑一聲,忽而從紫檀木太師椅裡起了身,隻說:“這地方既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便先回去了。”
說著,她甚至都不曾給金陽公主行禮辭去,也不去瞧魏錚的臉色,這便扭著纖細的水蛇腰離開了花廳。
沒人去計較嚴如月的失禮。
她就如在戰場上落敗的雞雀一般,旁人能給予她的隻有憐憫而已。
嚴如月的失態並未在花廳裡掀起什麼風浪。
她一走,朱嬤嬤反而還愈發得意地逗弄起了懷裡的青姐兒。
隻是轉眼便到了青姐兒該午歇的時刻。
她也趴伏在朱嬤嬤的肩頭,眼皮一閉一闔,瞧著是要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寧蘭見花廳裡如此吵嚷,生怕女兒午歇不好,便與朱嬤嬤一同抱著女兒回了如蘭閣。
前前後後有三個奶娘照顧著青姐兒,如蘭閣裡還有不少丫鬟仆婦守著寧蘭。
朱嬤嬤的意思是,寧蘭難得在京城的貴婦跟前露個臉,金陽公主又因為心含愧疚的緣故願意給寧蘭做臉。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家奶奶自該好好珍惜才是。
“奶奶放心,有奶娘們守著青姐兒,嬤嬤我也不出去,您就放心去前院與世子爺待客就是了。”
朱嬤嬤難得露出幾分強硬,推搡著寧蘭,讓她去前頭多露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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