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生了一場氣,氣得胸膛不斷上下起伏,過了片刻後才道:“罷了,你先退下吧。”
她不放心讓丫鬟們伺候嚴如月,總要自己親自在旁盯著才覺得安心。
嚴如月足足昏睡了兩日,也不知喝下了多少苦藥才悠悠轉醒。
周氏見她醒來,杏眸裡立時沁出了洶湧的淚花,隻見她上前握住了嚴如月的柔荑,隻道:“好了,那些事都過去了,往後你就在爹娘身邊好好待著。”
話音甫落,床榻上方才轉醒的嚴如月立時悲愴地痛哭了起來。
周氏隻好將她抱進了懷裡,柔聲勸哄道:“彆哭了,往後爹娘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嚴如月這才停了哭聲,待她身子養好了些後,周氏問起那一夜發生之事。
她卻是不肯透露。
周氏也不強逼她,隻說:“你既是不想說,那便罷了。”
她已能猜到魏錚的用意,這些時日周氏還要忙著料理唐嬤嬤的後事,總也抽不出空來去尋魏錚算賬。
時至今日,她與嚴鬆仍是對魏錚不敢與嚴如月和離一事深信不疑。
是了,如今魏國公府失去了皇室的歡心,連金陽公主的地位也每況愈下。
魏國公府隻怕比鎮國公府的地位還要再尷尬些。
嚴鬆驕傲自矜,與周氏說了好幾回:“我是不怕魏錚會拿捏我們的,他還有求於我們呢。”
話音甫落,嚴鬆便轉身離開了周氏所在的院落,去了寵妾那兒。
周氏雖咬碎了一口銀牙,可她如今地位已然穩固,也不在意這些小貓小狗一般的人物。
她歎息了一聲,送走了嚴鬆後與身邊的嬤嬤說:“你們再去魏國公府打探些消息,瞧瞧他們有沒有來打聽如月消息的意思。”
周氏被嚴鬆耳濡目染地勸導了一番,心裡也堅信魏國公府不會如此蠢笨,更不會踐踏兩家之間穩固的姻親關係。
縱火傷人是嚴如月的錯,魏錚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這氣性一過,他就會明白這些事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隻有穩固好兩家的姻親才是重中之重。
思及此,周氏的麵容裡也染起了幾分矜傲:“魏錚是遲早來要向咱們道歉的,如月能拿捏些脾性,卻也不能太下魏錚的麵子。”
嚴如月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無論周氏與她說什麼,她都恍若未聞。
周氏還未曾發覺出嚴如月的異樣,她心裡存著要與魏錚拿喬的念頭,根本顧忌不了嚴如月的心思。
片刻後,正逢周氏去詢問守在外間的婆子,問他們魏國公府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婆子們都搖了搖頭,隻說:“沒有消息呢。”
周氏心急如焚,在正屋內來回踱步了一番,總是拿不定個主意。
就在這時,嚴如月忽而開口說道:“娘不必再等了,世子爺不會再登我們鎮國公府的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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