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公主雖不討厭寧蘭的為人處事,卻羞於讓自己與寧蘭相提並論。
可魏錚卻隻是神色冷靜地說道:“在兒子心裡母親與蘭蘭都是一樣的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一句話說的金陽公主怒發衝冠,刹那間隻恨不得上前撕爛魏錚的嘴。
隻是魏錚那一副淡漠安然的模樣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罷了,我與你也講不清楚什麼道理。”
金陽公主立時催促著魏錚帶離了青姐兒。
她又不是不講道理的惡婆婆,當初魏錚被魏老太太養在房裡的日子,是她日夜難以派遣的噩夢。
同為母親,金陽公主頓時能體會到寧蘭的心痛與不易。
她不願讓寧蘭重蹈覆轍。
或許她與寧蘭在教育孩子這一方麵有諸多意見相左的地方,但起碼她們都有一顆愛著青姐兒的心。
況且寧蘭也是因為魏國公府即將遭遇大難而想讓青姐兒收斂些驕縱的脾性。
本質上並沒有什麼錯處。
魏錚抱著青姐兒一頭鑽入了無邊的夜色之中,他步伐邁得極開,一轉眼的功夫便離開了榮禧堂。
翌日清晨,金嬤嬤第一個進屋打探金陽公主的狀況。
昨夜她在耳房裡豎耳傾聽了一番,生怕魏錚會與金陽公主起爭端。
她最了解金陽公主的性子,外冷內熱、重視親情。
魏錚對寧蘭的愛意張揚肆意到闔府上下皆知,他定能做出為了寧蘭而頂撞金陽公主的蠢事來。
金嬤嬤是一心站在金陽公主那一邊的,若這事發生,她頭一個不同意。
幸而昨夜沒有鬨出什麼爭端來。
隻是魏錚將青姐兒抱離了榮禧堂。
金嬤嬤正忖度著該用何等話語來安慰開解金陽公主,不曾想剛一進屋卻瞧見了笑容滿麵的金陽公主。
要知曉自從那一日金陽公主在慈寧宮裡吃了癟後,她已許久不曾如此開懷過了。
金嬤嬤一頭霧水,隻走上前去詢問她:“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不想金陽公主卻隻笑著指了指支摘窗外燦爛的日色道:“今日窗明幾淨、陽光燦爛,難道本宮不該高興嗎?”
金嬤嬤慌忙搖了搖頭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金陽公主見了心裡也不好受,便隻笑著說道:“你這老貨,嚇成這樣做什麼?本宮不過是想開了些,即便是頭上橫著一把鍘刀,日子也得繼續過,整日愁眉苦臉的難道日子就能變好了?”
金嬤嬤這才由驚恐轉為了歡喜,忙道:“公主能想開些自然是最好的。”
話音甫落,便見外頭的丫鬟進屋稟告道:“公主,寧姨娘抱著小姐來向您請安了。”
金嬤嬤正要蹙起眉頭數落寧蘭的不知禮數時,金陽公主卻已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經由魏錚的從旁相勸,金陽公主待寧蘭的態度也好轉了不少。
榮禧堂內空曠寧靜。
眼瞧著青姐兒正一臉乖順地躲在寧蘭的懷抱之中,時不時地探出腦袋來與金陽公主與金嬤嬤對視,金嬤嬤愈發納悶了。
昨夜之前公主還惱怒得非要親自教養青姐兒,還說寧蘭這等小門小戶的女子不配教養青姐兒。
隔了一夜,怎麼她的態度就翻天覆地了呢?
好在金嬤嬤最會察言觀色,意識到了金陽公主態度的轉變後,她便堆著笑走到了寧蘭身旁,說了一籮筐的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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