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豪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如同破風箱般顫抖,語氣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緊張:“張書記,出事!……真的出大事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
張宏偉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並沒有絲毫變化。作為市委書記,他覺得自己對事情的掌控,已經有了君臨天下的從容。簡單點說,他覺得在湖陽,沒有他搞不定的。
“莊子豪,什麼事?值得這般大驚小怪,快說清楚!”
莊子豪在那邊幾乎要哭出聲來:“張書記,就是,就是…我們之前為了讓生意好起來,讓代局長他們查了競爭對手豪門夜總會,結果他們報複我們,砸了我們的場子。為了報複回去,我們又讓代局長把豪門的人關了幾天。可是,後來……就是最近,我們開放了六樓,還招了一些女孩,結果豪門那邊的人潛進來,不僅將服務流程拍了下來,還將這事兒舉報到代局長那部門,甚至叫囂著讓咱們雲天關門!!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將材料舉報到代局長那,他就這信息反饋給了我們。我們根據那天晚上進入六樓電梯的監控,很快掌握這家夥就是豪門的人!”
“為了給這幫人一點顏色看,就在當天晚上,我手下小弟一怒之下,就將那狂妄的舉報人給撞進護城河,讓他喪命當場,成了具浮屍!結果!……現在那邊的人為了給這個被撞之人報仇,他們帶著二三十人,打砸了我們的場子,捅了我們這邊十來人,而且……我們也將他們那邊的人傷了!應當,有…有七八個,當場掛掉了啊。”
張宏偉聽到這裡,氣得幾乎要跳起來。
他憤怒地吼道:“莊子豪,你這個混賬東西!我剛上任第一天,你就給我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你是想把我拖下水嗎?你是想害死我嗎?”
莊子豪在電話那頭已經完全沒了底氣,結結巴巴地辯解道:“張……張書記,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我隻是想給豪門一點顏色看看,沒想到會……會鬨出這麼大的事情。”
張宏偉已經不想再聽他的辯解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他冷冷地問道:“你現在在哪裡?立刻告訴我!”
“我在夜總會附近,雲天大酒店。”
“得!你現在什麼也不用想,你給我立馬想辦法遁出湖陽市,你到外地之後,換個號碼給我打電話!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許回湖陽,聽懂了嗎?”
“懂了懂了,張書記,我這就走,馬上就走。”
現在張宏偉要莊子豪玩消失,自然有他的道理。就這事情的定性來說,肯定是惡性社會事件,雖然發生在他出任市委書記期間,但省裡麵考慮他才出任市委書記第一天,就發生這事,肯定不會追罪。
但是,若是發現這背後他與這起事件的當事一方,即雲天大酒店和雲天夜總會的老板,有著背後的私下交易,那自己就完蛋了。這不僅會讓他失去市委書記的職位,更可能麵臨法律的嚴懲,陷入牢獄之災。因此,讓莊子豪暫時消失,是他目前保護自己的最佳策略。
將莊子豪安排跑路後,張宏偉著急地尋思著下一步怎麼弄的時候,代紫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代紫金此時也萬分緊張,轄區發生如此大案,若是被追責,自己這官帽子是保不住的。
但眼下重要的,是死了這麼多人,是萬分淩亂的現場。
他一時不知所措,下一步工作如何開展,隻得將電話打給張宏偉,算是向他彙報現場的情況。
“張書記,豪門夜總會那幫人,晚上殺到了雲天夜總會,現在……”
“死了多少人?”張宏偉的聲音萬分冷峻。
代紫金道:“應當死了七八個,都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還有能動的,全送去了醫院。”
聽聞代紫金和莊子豪說的情況差不多,張宏偉的心頭湧出一陣絕望!他皺了皺眉頭,神色立刻凝重了許多。
不過,張宏偉畢竟是曆經大風大浪之人,越是在這樣緊迫的關鍵時刻,他越能沉穩有加!
思索幾秒,張宏偉果斷決策道:“這樣,代紫金,你速帶上你的人,將整個場地給清了,你的人,務必將現場封鎖起來!哪怕有在場的無關者,也要檢查他們的手機和錄音,萬萬不能放他們出去!不能讓他們在網上發亂七八糟的東西。至於死了的這些人,你先清場再說,所有死者屍體,先存放到殯儀館,到時候一律按群體鬥歐死亡事件處理!”
“好,我聽書記的,我現在就去安排。”
在這件事情上,代紫金本來心裡就發虛,正是因為自己收受雲穀夜總會的好處,才導致雲穀和豪門兩家夜總會的爭鬥。
好在有張宏偉在給自己拿主意,他心裡麵安定了很多。
掛斷電話後,代紫金立馬組織人員對發生案件的雲天夜總會立馬進行封鎖,清場,就連路人,也被攔著查了身份證,查了手機記錄。
而且,張宏偉想著代紫金的人手可能不夠,便一通電話,從襄南區公安的曾安國打了個電話,讓他調100人過去,供代紫金調度使用,確保這件事情牢牢掌握於手中,就是現場一隻貓聽過這事,也要誓將它耳朵給堵住。
曾安國就是張宏偉的人。
對於這個新上任的書記親自打電話來調遣用人,曾安國不僅沒有因為在深夜大動乾戈而苦惱!也沒有問事情的緣由。相反,更是感覺無上榮光。
他立馬應著道:“書記,請放心,我現在就派人過去!”
在周密安排之後,張宏偉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寧靜的夜景,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
而在這時,作為湖陽市長的路北方,也知悉了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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