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仲亭連連擺手道:“路北方,你莫客氣。我們省紀委隻是起到引導和監督的作用,真正做出成績的,還得靠你們湖陽市委市政府,以及廣大公職人員!湖陽近期反腐力度較大,反腐成績顯著!這也是全省乾部群眾,都能看到的!”
頓了一頓,韓仲亭目光變得更加深邃:“我們這次叫你來……呃,要不?炳軍,還是你跟路北方來說吧!你分管業務工作,說得更具體一些!我說得太籠統了!他可能一時明白不了!!”
周炳軍見韓仲亭要他發言,他身子一正,提高聲音道:“嗬嗬,北方,我們這次將你從湖陽找來,其實,有兩個目的。”
“一是有鑒於湖陽在全省廉政測評方麵,遙遙領先於彆的城市!我們就想讓湖陽市,在下個月的全省廉政工作會議上,做個典型發言!我們想將湖陽現階段在反腐方麵的經驗作法,形成材料,在全省各市縣推廣下去!並且要求全省各市縣和各單位,深入學習湖陽反腐經驗,真正將潛伏在我們身邊類似周天南、衣海凡這樣的乾部,全部給揪出來,在全省上下,形成乾事創業的好氛圍,好風尚。”
“至於第二件事情,就是你現在未有分管紀檢工作!但是,根據省領導和韓書記的意思,想讓你破個例,將湖陽紀檢口的工作接過去,納入你這邊的日常工作!也就是說,省裡想讓你將湖陽市的紀檢工作抓起來!”
路北方一聽,心裡一愣,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連連擺手,萬分誠懇說道:“韓書記,周書記……您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現在的工作重心還在經濟建設,您們讓我突然接手紀檢工作,我一是恐怕難以勝任;二來,也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畢竟這塊工作,是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厲清霽同誌直接在負責!他是名正言順的紀委書記!還有,他若有事,上麵還有副書記曾雲同誌、以市委金哲書記!”
路北方簡要的意思,就是這事兒怎麼著輪不到他來管!
他也管不了!
沒想到,周炳軍咦了一聲,然後直接道:“路北方,你的情況,不用多說了!我們都知道!隻是……鑒於目前曾雲同誌和厲清霽同誌,因涉及衣海凡起事件,有可能要暫停一段時間的工作!!所以,湖陽市的紀檢工作,我們想向金哲同誌建議,讓你代管起來!”
一聽到周炳軍提及市長曾雲和市紀委書記厲清霽將暫停工作以配合調查的消息,路北方心中猛地一震。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語道:“是這樣啊?他們……也與衣海凡有牽連嗎?”
這個消息對路北方來說,真是太過突然。
他從未想過曾雲和厲清霽這兩位在湖陽舉足輕重的人物,會與衣海凡的案件有所瓜葛。他回想起以往與他們的交往,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腦海中卻是一片混亂。
路北方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曝光,必然會在湖陽引起軒然大波。
湖陽的天,看樣子又要變了!
然而,當路北方表達自己的擔憂和猜測時,卻遭到了周炳軍的批評。
周炳軍嚴肅道:“這事兒,你休管他!在調查沒有結果之前,請不要胡亂猜測,無根據的猜測和傳言,在敏感的時刻,極有可能被放大和解讀!”
周炳軍這樣說,路北方立馬收回話道:“懂了!請放心,這件事情,我會保持沉默,不再發表任何無根據的猜測和言論。”
“這就對了!”周炳軍笑了笑,稍微緩和了語氣後說:“那,就這樣定下了,我們現在就跟金哲書記溝通,你回湖陽,立馬主持湖陽紀檢工作!”
路北方稍微停頓了一下,灼灼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然後狠狠點了點頭。
……
這天下午,路北方從省城返回湖陽,坐在高鐵的座位上,手機突然響起,是副市長康漢打來的電話。
路北方接通電話,康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
康漢在電話中告訴他道,市長曾雲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在辦公室出現,作為二把手的他,也同樣一整天不見人影。市政府研究室原本打算召集會議彙報工作,結果卻發現連人都找不到,整個市政府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都快停擺了!
路北方聽聞此事,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回想起自己之前被省紀委召見的經曆,他不禁猜測,也許市長曾雲也接到了類似的通知,隻是他或許已經被留在了省裡,處於留置狀態。
高鐵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路北方的思緒,卻如同被卷入漩渦般翻湧。
他恍然想起那句“大風起兮雲飛揚”的詩句。這不僅僅是一句描繪自然景象和壯士情懷的千古名句,更是對官場風起雲湧的生動寫照。
在官場這個變幻莫測的舞台上,每時每刻都充滿了風起雲湧的變數,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而在這風雲變幻之中,誰能夠主宰沉浮,誰又能真正為民謀福,還真是一言難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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