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再道:“請看完片子,再說話!”
見鄭東陽都發火了,路北方才心不甘情不願,繼續坐著自己的椅子看著視頻。即便這樣,他都聽見自己的骨骼在吱吱作響,真恨不得一拳上去,就將這投影儀給砸碎!
視頻那邊,再繼續審問。
你是什麼血型?
苗欣在那邊回答:我是a型血。
你孩子是什麼血型?
她,好像是ab型吧。
問了這麼多,這問話的估計有些詞窮,他想了想,然後道:“你確定現在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苗欣低著頭:“我確定我說的都是事實。”
另外一個審訊乾部,實在看不過眼了,就問道:“你是a型,據我們調過路北方的檔案,他也是a型血!你卻說你們孩子是ab型血,你作何解釋?”
苗欣張了張嘴:“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見她如此耍無賴,問話的這民警顯然看不下去了!
他接著問道:“而且根據我們的調查,在4年之前,你跟綠穀縣原縣長左秋的兒子左雁飛,一直在長沙生活。這個孩子,也是在長沙生產的。你為何要說?孩子是在綠穀縣人民醫院分娩的?”
苗欣被這麼一問,嘴巴張了張,有些無語道:“這事?我真不記得了。”
眼見此女謊話連篇,審訊民警不發火都不行了!
隻見這民警啪地將桌子一拍,怒盯著苗欣道:“苗欣,你剛剛還保證,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現在,一問你,卻是不記得了!你什麼意思啊?”
苗欣不吭聲。
另一個民警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謊話連篇,有什麼意思!為了慎重起見,我們在外圍調查過你和路北方的通話記錄,而且我們也破解了你的手機,將你最近這一年所有通話記錄和關聯人物,進行了大數據分析。你與路北方通話最近的一次,應當是一個月前!再接著,就是四天前!路北方給你打了6次電話你未接,後來他給你發微信,要你將趙永東行賄綠穀縣官員的行賄證據交出來,你回來自首!……結果,直到你被廣州警方控製在廣州,才想到通過路北方爭取寬大處理,才將那行賄人員名單擬了出來!”
“苗欣,你這樣子?你要我們怎麼給你申請寬大處理?還有,你還想通過視頻看看你家孩子,那怎麼可能?不嚴判你才算好的!”
“最重要的,我們要告訴你,你想護著衣海凡,還想讓他保你出去!你就另妄想了!他現在被省紀委帶走異地關押了!”
苗欣聽著這話,身子慢慢柔弱無骨,趴在審訊桌上!
過了半分鐘,她淚水漣漣揚了揚頭:“對不起,對不起!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確實是我捏造的!我和路北方是處了幾年朋友!但是他退伍回來一事無成。我就跟他分手了。想不到他這些年官越做越大,而我的生活根本過不下去。所以,我就想著,那麼多人仰慕他的權利,我何不利用手機中以前和他拍的照片,以及原來的關係,弄點輕鬆活兒?”
“想不到,就在一年前,這機會還真來了!我在雲山大酒店當客房經理時,我就聽客人趙永東說想開加油站,卻拿不下批文。想不到這些人需要幫忙,我就故意胡掐了和路北方的關係,而且還p了和他在一起圖片,故意露給綠穀縣的官員們看!從而贏得他們的信任!想不到,就這事,發改局局長蔣明相信我,後來衣海凡也相信我!就是這樣,我才將東方石化8個加油站的批文批下來!”
“當然,我真沒有想過害彆人,也沒有想過害路北方,沒想害衣海凡!真的,我就是想從中間賺點錢!從謀劃這件事情開始,我就和東方石化的趙永東說好了,每一個加油站批文下來,他轉給我100萬塊錢,我送給簽批文的50萬,我自己落50萬!另外還占5的乾股……就是現在這樣子了。”
說到這裡,苗欣有些如釋重負般,將頭埋在桌上,嗚嗚哭泣起來。
“還有呢?趙永東出事後,你又做了什麼?你再說!”
苗欣微微抬頭,用手指摳著指甲,嘴裡繼續說道:“後麵,不就是趙永東死了嗎?他死了之後,就有個叫文二狗的人,來找到我!他說隻要我同意,將手中那5股份答應抵給建加油站所欠款的債主,那麼,新的公司成立後,他給我10的股票!而且為這事,他還私下和我簽了個協議,這協議還在我車裡。”
“就是這樣,我答應了他!在隨後的幾次重組會議上,我投的,都是同意重組的票!也就是同意將股標抵債權!……想不到,才過幾天,我就聽說蔣明被查了!當時我就慌了!我知道這事情的牽頭人是路北方後,馬上找到她,希望他放我們一馬!我還說我自己得了絕症,入股的錢,是賣了我媽的房子入的!想不到他還給我麵子,反正發生這麼大事,這建好的8個加油站,真沒關。”
“直到前幾天的時候,衣海凡忽然跟我說,要我跑得遠遠的,越遠越好。我才知道發生大事了!我當時一聽,就開車去了廣東,想不到準備前往東莞時,他們將我扣了下來!……再接著,就這樣了!”
“苗欣,我再問你一遍,你現在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對,你需要對你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這會兒,苗欣含淚在那邊道:“我負責,我說的,全是真的。”
……
那邊,審訊苗欣的視頻,達一個多小時。
這邊,路北方的心境,也在波瀾起伏。
他從心情緊張,拳頭捏緊,到慢慢放鬆下來。
直到她說到“就這樣了”,路北方的火氣卻來了!
他身子一立,手指著視頻中的苗欣道:“鄭處長,你們也看到了!這女人所說的,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然而,就在這時,這談話室的燈光突然一亮,接著,啪的一聲,門開了。
周炳軍和龍濤帶著微微笑意,從外麵走了進來。
路北方轉身,想跟周炳軍和龍濤打招呼。
想不到,周炳軍笑道:“路北方,你的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聽著他說這話,剛剛還急火攻心的路北方不情願了,他拉著臉道:“周書記,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明知道人家已經交代了,衣海凡所說的什麼情人,與我無關。可你們卻將我叫來省紀委,我真是想不通了!”
周炳軍拍了拍路北方的肩膀:“路北方,這你就不懂了,對當事人進行問話,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再說,問你話的時候,我們可是在外麵都看著!若是你的回答,叫苗欣這女人的供述對不上,那就是存在問題,還必須再次進行調查。再說,這次叫你來省裡,僅僅是這件事情!還有件事,就是省紀委書記韓仲亭同誌,說要見你,要跟你談談,這才是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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