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行?你說說,這讓領導怎麼講話?”左秋瞳孔放大,眼球裡帶著腥紅血絲:“人家領導說簡單,你就簡單,你這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路北方倒沒有反駁他對自己的打擊,而是解釋道:“左縣長,領導講話,可以用喇叭的!咱這主要沒有電,接電也不方便。所以,我就讓人搞了個喇叭!到時候……領導用喇叭講幾句,不就行了?!”
“你?路北方,虧你想得出來,你讓領導拿個喇叭說幾句?你不知道市長和組織部長要來?你這是故意坑我和黨書記是不是?”左秋再也控製住了,在他的心裡,早將以前對路北方的恨意,揉和在了一起,此時開了個頭,更是巴啦啦,一聲不歇,將路北方教訓了足足兩分鐘。
路北方倒也不說話,他靜靜地站著,就像一個橋樁一樣,萬分冷靜冷漠,大家看不出他是怒,還是恨。
左秋連吼帶瞪說了一大通,眼見路北方不理自己,他也覺得索然無味,隻得再次大聲道:“現在,我命令你,你這場地,趕緊給我重做,紅毯什麼的,該鋪就得鋪,音箱和椅子,該布置就布置!td,彆在這關鍵時候,給老子掉鏈子。”
左秋說完,再狠狠瞪了路北方一眼,這才揚長而去。
路北方在左秋叨咕的時候,本想辯駁幾句。
但看著有莊華陽和劉勇,吳娟等人都在,他不想駁他麵子。
左秋等人離開後,路北方也知道市長段文生和組織部長林家園要來參加通車儀式,他回頭看了看自己準備的場地,不得不說,確實寒酸了一點。
站在大橋上,路北方給鎮上負責籌備儀式和布置場地的副鎮長李青打電話:“喂,李青呀,縣裡剛才來人了,說儀式這場地,布置得太簡陋太寒酸,要搞氣派一點。你想想辦法,今天將地毯鋪上,將講話的桌台和椅子搞到位!”
李青答應後,過了兩小時,給路北方打電活彙報:“路鎮長,桌子椅子音響,鎮裡的樂隊和文體站都有,我找人布置好了。移動電源就接到汽車電瓶上就行。至於紅地毯,我找了個遍,鎮裡真沒有。要不,我下午就去綠穀縣城,去婚慶公司租一塊。”
“好,那你儘快把這件事情落實。”
臨近傍晚的時候,想不到李青再次打來電話彙報,說她現在就在縣城,由於第二天是一個逢雙的好日子,結婚的人比較多,婚慶公司的紅毯都租出去了,現在要想鋪地毯,隻有買塊新的。
路北方聽聞這話,就知李青是報告要錢。
他問:“買新的,要多少錢?”
李青回答:“質量好的,50米的話要9000多塊錢!質量稍差的,50米也需要8000塊多。”
一聽要這麼多錢,路北方頓時就猶豫了!
他知道這買新的紅毯,根本沒什麼鳥用,畢竟鎮裡搞喜慶之事,又不是天天搞,買塊那玩意回來,根本沒什麼用。
當然,這若是點點錢,也就無所謂,可李青彙報,這地毯,卻逼近萬元大關,明顯已經是大錢了!
想了想,路北方咬牙道:“得了,李青,這紅毯就不要了!領導愛咋就咋地!你回來就行!”
以前沒當官的時候,路北方看到人家當官的,都好威風,幾十萬的錢,從手上簽個字,便可劃出來。
可是輪到自己當臨河鎮鎮長之時,他才知道,小鎮要發展,處處都需錢。大的工業項目,雖有招商引資,是人家投錢;修橋築路,也是上級對口扶持資金。
但是,鎮裡麵要用錢的地方依然很多很多。比如在年底突擊改造中心菜場,就花了十來萬!還有這次為了幫企業運輸設備,和農戶談判賠償占用土地費用二萬元。這都是上級根本不知曉的開支,是需要鎮裡自籌的。
相反,作為窮困鄉鎮,收入實則有限。
就拿臨河鎮來說,現在財政轉移支付的,剛好夠老師及鎮上公務員的開支,唯一可另用的收入,就是從企業稅收反回來的幾十萬元,甭看這有幾十萬,但稍一手鬆,鎮裡就揭不開鍋。
路北方才履職幾個月,就知道當家人真不好當!
鎮上的那點錢,必須要緊巴著花,要用在刀刃上。像這樣買一塊無用的紅地毯,卻要花去萬把塊錢,他還真就舍不得。
路北方自然也知道,若沒有鋪設紅地毯,縣長左秋肯定會很生氣!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在綠穀縣政府門口集合後,左秋便與縣裡一幫領導,浩浩蕩蕩前往臨河鎮!
來到大橋通車儀式現場,左秋透過車窗看了看會場,發現並沒有鋪設紅毯,頓時就怒了。
他真沒想到,路北方家夥,對他交代的話,根本沒在意!對他交代的事情,也根本沒落實。d,路北方這小子,真是不想混了?我昨天當著那麼多人麵交待你的事,你竟敢不理睬,真是反了你!”
這事兒,讓左秋的心裡萬分震怒,路北方不按自己的想法行事,真讓他恨得牙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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