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在戰入彙入湖陽財政的20億元中,除了列支的5億元,還有15億元,存於湖陽市財政國庫賬目。為何到了今年6月,又分兩批,列支了10億元,彙入一家中交鐵建的公司?並且注明是建設款?
三、中交鐵建公司是什麼來曆?我們未查到任何招投標的記錄!也未查到任何就此項目的會議紀要?這家公司,為何能進入湖陽軍事學院的建設項目?!”
“主要的問題,就集中在這三點!我的話,說完了。”
郭芳說話利索,說完的時候,將自己的額際發絲再一拔,然後指眼望著大家。
而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多人埋頭刷涮記錄著。
不用說,這次談話,必將成為處理這事件的重要依據。
路北方在聽了郭芳的話後,背靠在椅子上,身體呈極度放鬆狀態,他的眼睛,則專注地望著麵前的10餘人!
他犀利的目光,掃了眾人一圈。
腦中,也在組織著回答這些問題的話語。
最終,在稍愣了四五秒之後,路北方將腰挺直了說話道:
“湖陽軍事學院的建設,就是中部戰區為了培養戰區軍事人才的需要而建。當前,在我們湖陽,軍事學院占地約二千餘畝,加附近用以訓練的山場等,總體達到二萬餘畝。這個項目,總投資約220億元,完全由中部區戰自己籌集。其中,確實有撥給我們地方政府20億元,要求我們地方政府幫助完善學校周邊的市政配套,如供水供電供電通網等工程。”
“其中有5億元,被我們列入地方財政開支,用以支付部分建設4000套安居房款項。這些房子,現在已經建成了,真正惠及的,就是我們湖陽暫時沒有房子的貧困人群!當然,我們也是希望通過這一舉措,改善貧困群眾的居住條件,提升他們的生活品質。同時體現地方政府在推動經濟發展的同時,不忘關注民生、改善民生的初心和使命。而這5億元款項,包括在戰區拔給我們的20億中,隻能算是我們湖陽出讓土地的出讓金!”
“戰區建設軍事學院,占了我們這麼多地,適當給予我們一些補償,算作土地出讓金,應當不存在太大問題吧!”
路北方說這些,說得合情合理。
其實在座的,並不愛聽。
像董明昌這幫老頭們,即便不愛聽,但還是耐得住性子。
他們氣定神閒,如入定一般,靜靜地聽著路北方講話。
但是,年輕人耐不住性子,像省審計廳帶頭人鄧金輝,顯然有些不耐煩。
他恨不得直奔目地,直揪著路北方在結果,至於其他的廢話。
他是半句都不想聽。
路北方還在講話時,鄧金輝就揚了揚手,打斷路北方的話道:
“路書記,這5億元,若是算成土地出讓金,那並不是我們審計範圍。現在讓我們覺得審計有問題的,就是軍區撥給你們的20億元後,還餘下的15億元,你們的使用和監管問題。”
“據我們調查,湖陽市政府授權湖陽財政局,分兩次,將這筆資金中的10億元,轉給一家叫中交鐵建的公司!此公司好像並不是浙陽省的企業,他們參與湖陽軍事學院所有工程的建設,都沒有走招標程序,甚至湖陽常委會都沒有這方麵的談話紀要,這讓我們很困惑,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你們湖陽,為什麼非得要這家公司,來做這些市政項目基?是他們的報價便宜,還是他們公司,牽涉到我們湖陽部分領導的利益?說實話,這番看不懂的操作,讓我們很懷疑其中有權錢利益交易!”
鄧金輝的問話,直接犀利,讓董明昌一行暗自咂舌。
這些老同誌都心道,現在這年輕人怎麼啦?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竟然如此生猛地當麵質問路北方這種事情?
而且一點也不拐彎抹角?
果然,在鄧金輝這種極不講究說話時機的打岔下,路北方的臉色驟然變了。
路北方的臉色在鄧金輝那一連串尖銳而直接的質問下,瞬間變得陰沉如墨,仿佛暴風雨前的天穹,烏雲密布,壓抑得令人窒息。
果不其然,路北方就在這烏雲壓境中,猛地一拍桌子,啪地一聲脆響,在會議室裡回蕩,震得人心頭一顫!
接著,他怒盯著鄧金輝,暴吼道:“就因這看不懂的操作,你就很懷疑其中有權錢利益交易?!……這什麼理論,鄧廳長,你給我說說,這理論的站腳點在哪裡?就好比我現在說,我懷疑你娘偷人,才生下的你?這事實會成立嗎?你聽了會高興嗎?……”
剛剛還像戰鬥機般的鄧金輝,被路北方這麼一打擊,頓時臉色由紅轉白,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顯然在極力克製內心的憤怒與尷尬。
他瞪視著路北方,眼中既有被無端指責的怒火,也有一時語塞的無奈。
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所有人都屏息以待,這場突如其來的交鋒,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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