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賓館為了方便領導們說話,而專門設立的接待空間。
進入廖京生的房間,他倒也沒有絲毫官架子,而是邀魏雲山和路北方坐,而且讓副官給泡茶。
直待茶香嫋嫋,彌漫了整個房間時。廖京生才一揮手,示意自己的副官退下。
他這才手中端著茶,眼睛卻望著路北方認真道:“其實,北方!我和魏書記此行前來湖陽,主要的的目地,還是來找你!”
“找我?”
“對!北方!廖首長昨天跟我說了半天,也討論了好一陣子。我們都覺得你現在暫時不宜調到杭城去,也不宜出任省委常委職務!”這會兒,坐在路北方身邊的魏雲山,也說話了。
路北方聽完之後,臉色當時唰的一下就陰沉下來。
他想都沒想就道:“廖首長,魏書記?你們不是開玩笑吧!現在?我…就兩天,中組部還在湖陽考核好幾天?呃,難道是他們覺得我有問題,那有問題就直接指出來啊!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魏雲山道:“你沒問題!這次,也不是中組部的事!”
“而是我和廖首長的決策!”
“啊?我?”路北方左右掃了一眼廖京生與魏雲山,他對眼前這局勢,特彆想不通。
廖京生站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在賓館稍顯暗黃的燈影下,歎口氣道:“昨天我和魏書記碰麵時,我們也討論到,你小子從湖陽市委書記,被省委推薦為班子成員。這很難得,很不容易。甚至可以這麼說,這機會千載難逢,有時工作一輩子都遇不上!”
“但是,沒有辦法啊。你不僅是湖陽市委書記,還是湖陽軍區第一書記,你身上的擔子,你掌握的情況,還有你的能力,實在讓我們放心不下,再去找第二個人,能代替你的工作。”廖京生說完這,再拉長聲音道:“路北方,你也是知道的,在當前經濟形勢一片大好,國家欣欣向榮走向偉大複興的時刻,那些針對我們的力量,卻無孔不入,都在想針對我們。”
“我相信你一定記得,半年前在同子口運送炸彈的那五名同誌,他們在爆炸後,屍骨無存。後麵,又發生汽車炸彈引發養殖場火災的事情,讓我們兩名警員英雄犧牲!……這說明什麼?說明敵人就在我們身邊,就躲在暗處,隨時找我們下手。”
“當前,湖陽軍事學院的建設,正處在衝刺階段,這裡邊依然有很多工作要做,包括後期地方需要跟進的市政設施建設等。還有同子口的安保,我們真擔心敵人有一天,能將我們的信號屏蔽設備給破解,然後遠程引爆位於山洞內的信號炸彈……你說,這麼多的工作,這麼機密的工作,若是你調任杭城,到省裡去了,這些工作誰來做?難道我們軍方,又要將這項目的來源,這其中的機密,一五一十,全告訴新來的市委書記?由此增加泄密的風險?”
路北方聽完廖京生的一席話,心中如同被巨石擊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他沉默片刻,目光在房間內緩緩移動,最終落在廖京生那雙充滿信任與期待的眼睛上。
廖京生的言辭懇切,字字句句都敲打著路北方的心扉,讓他無法輕易反駁。但是,他也是有情緒的個體。
“廖首長,魏書記,我明白您二位的意思。”
路北方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廖首長說得對,我身兼多職,不僅身為軍事學院建設小組的組長,同時也掌握著同子口的一些情況。對這些……我從未想過逃避責任,更不敢在關鍵時刻有任何疏忽!隻是,中組部的考查都通過了……卻突如其來發生這樣的變動,確實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也讓我很想不通!”
路北方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整理心中紛亂的思緒道:“湖陽這座城市,確實承載了我多年的心血與汗水,從基層一步步走到市委書記的崗位,我深知其中的不易。當下,同子口的慘痛教訓、軍事學院如火如荼的建設,以及那些默默守護著這座城市安寧的戰士們,這些事情,其時無時無刻,不在我腦海中浮現,我也深知責任重大!!但是,難道除了讓我留在湖陽履職這條路,就沒有其他方式,既能兼顧我的個人發展了嗎?”
路北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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