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貴妃輕睨了一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郭賢妃,語氣涼涼,“賢妃若有此雅興關心兩個妹妹,不如多想想魯王殿下,畢竟,魯王殿下可是你的兒子,時至今日他仍無王妃,是不是也該操心一二了?”
提及魯王周佑輝,方貴妃非無的放矢。安王魯王在前朝鬥得你死我活,都想趁著周佑潤元氣大傷、周佑楷抱病在身的優勢下爭取主動權,郭賢妃有隆國公在背後撐腰,咋看都是十分具有威脅性,方貴妃自是不遺餘力地多有排擠了。
方貴妃心氣不平,郭賢妃笑容溫婉,不為方貴妃的話動搖一分,“貴妃姐姐說的是,我家輝兒也是時候該娶妻了,聽說貴妃姐姐的侄女出落得花容月貌,妾身想著,不如,貴妃姐姐在其中保媒,就讓這個姑娘當輝兒的皇子妃吧。”
此話一出,方貴妃立即惱怒地瞪著郭賢妃,誰人不知方太傅家的幾個姑娘皆是精心準備,要留給安王周佑朗的?郭賢妃這個女人橫插一杠,要方家拿當魯王妃,難道不是糟蹋人嗎?魯王周佑輝的風流浪蕩名聲盛京無人不知,誰家姑娘嫁給這種紈絝子弟當王妃,絕對是一生無望了。
麵對方貴妃的滔天怒意,郭賢妃淡然一笑,臉上的笑容深深地刺痛著方貴妃的眼睛。
這個可惡的死女人!方貴妃心裡狠狠地唾罵著郭賢妃的祖宗十八代,拱得一肚子火,最後隻得咽回滿腹牢騷,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不必了,方家的丫頭蒲柳之姿,恐是配不上魯王殿下。”
魯王這個喜新厭舊的風流皇子,誰樂意將姑娘嫁給他當王妃?
郭賢妃也不為意,這番話她就是開開玩笑而已,並不打算要方家女留給自己的兒子,反正,方貴妃鬨心了,她目的也就達成了。
方貴妃郭賢妃的波濤洶湧自是沒有逃過蕭皇後的眼睛,隆武帝依舊在那與文武百官寒暄客套,而方貴妃這邊的席位已然是硝煙彌漫,若非今日情況特殊,指不定方貴妃高低得朝郭賢妃打幾記耳光。
蕭皇後垂下眼,幽幽地看著手中的茶杯,麵不改色,早該如此的,欠了她家的,逃不掉。
彼時,隆武帝已下令各自自由活動,今天狩獵場有人馬守著,不至於造成比較大的動亂,各人各隊都有侍衛跟隨,各國使者們穩居堂上,好整以暇地欣賞大雍的活動。
付簡之打從到了狩獵場後,便是含笑以對,一言不發,身旁隨從的仍是白冥紅與盧炳吉,這兩人也是形影不離,隨時護衛了。
“看見了嗎?好生熱鬨。”付簡之似是透過人群看著誰,眼神有一瞬間是迷離放遠的。
西域小國使者們因著隆武帝先前的下馬威,到底不敢有小動作,而今見了春蒐活動的排場與人山人海的氣勢,心生震撼,乾脆入鄉隨俗,小小聲地與鴻臚寺官員議論著什麼。
這種場合寶華公主也不會缺席了,她笑望著一身鵝黃騎裝的周佑宸,笑意清淺,那就讓她瞧一瞧這位大雍公主的本事吧。
眾人心思不一,場上氣氛正好。春日燦陽,暖意融融,藍空白雲悠悠,溪水潺潺,一夜之間,大地複蘇,連那枝葉上的露珠往下滴著,浸潤土地,芬芳香混合在空氣裡,春天的氣息已席卷大地。遠方山峰聳立,綠意盎然,當春乃發生。昨晚的突降春雨,連空氣都被蕩滌清新三分了。
晉王周益謙騎上坐騎,麵容冷靜,在他旁邊的便是尤少卿,尤少卿主動問他,“可要彩頭?”
方才隆武帝可是說了男子騎射頭名有賞,依著周益謙的能耐,區區頭名不在話下。
“沒興趣。”周益謙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
尤少卿了然,周益謙這人風輕雲淡,萬事不上心,除非是……
“是不是那個姑娘不在,你就沒興趣了?”尤少卿戲謔又揶揄道。跟著周益謙的人誰不知他對那個姑娘一直很關注,態度也不一樣?
如今那個姑娘不在盛京,沒看見周益謙整個人都冷了不少嗎?尤少卿存著看好戲的心理,一臉好笑地調侃周益謙。
周益謙沒有回答尤少卿的話,愣是丟下尤少卿徑直離去。
尤少卿“……”這人如果找得到媳婦,那是人家小姑娘倒黴遇見他啊!
夾著馬腹,尤少卿跟上周益謙的步伐,快步而去。
周佑宸拉上汪夢醒、倪通、廖必勝三人一道結伴而去,前往密林探尋。
汪夢醒胯下一匹黑馬,毛色發亮,眼睛也很神氣,神駿驍勇,廖必勝是看馬高手,對這匹黑馬愛不釋手,眼神都不帶離開的。
周佑宸見此笑了,“我看你騎著的這匹流雲不錯,這是天戎族那兒的馬,品種好,騎著也痛快,夢醒這匹不錯是不錯,就是有些溫順了。”
廖必勝的馬是從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作為對廖必勝軍功的表彰,廖禩乾脆將一匹俘虜的寶馬贈予廖必勝當坐騎。廖必勝騎著流雲,大大小小立了不少功勞,走過腥風血雨,是真真正正的戰場搭檔。
廖必勝愛馬喜馬,對周佑宸的話不置可否,又不無遺憾地表示,“我要是能騎上世間最快的禦風,想來也是不枉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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