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國舅瞥了一眼司徒登科麵前那寒酸的飯菜,不由自主地說道:“要不我吃剩的分你點兒?”
“不用了,我等會兒出去吃。”
“出去吃?難不成你還能嗯,這大理寺典獄裡出去不成?彆開玩笑了。”
“我說能,自然能。”
司徒登科便閉上了眼睛,盤膝而坐,不再理會對方。
然而,他的耳邊卻響起了那方國舅翻動食物的聲音,以及滿足的嘖嘖聲,“我獨自摘下的烤鴨,嗯,不錯不錯。哎呀,這…這…這竟然還有秦雀樓的白玉釀!”聽到這些話語,司徒登科不由得擰緊了眉頭,肚子裡的饑餓感越發強烈。
“哎呀哎呀,這好像是瓊玉閣特製的醬汁吧?味道真是獨特。”
那方國舅的聲音繼續在他耳邊回蕩,每一聲都像是在挑逗著司徒登科的味蕾。
司徒登科儘量不去想那些美味的食物,但那方國舅的每一句話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正當司徒登科苦挨著饑餓之時,突然一小碗清香撲鼻的白玉釀透過牢房的縫隙遞到了他麵前。
那方國舅的聲音從隔壁傳來:“行了,行了,喝點吧。唉,出去吃是不可能了,我這兒的白玉釀分你一點,也彆瞎想了。老老實實地在牢裡陪我這個家夥多喝幾杯算了。”
司徒登科接過那碗白玉釀,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雖然身處囹圄,但這意外的關懷讓他感到一絲溫暖。他輕聲答謝道:“多謝了。”
那方國舅似乎能感受到司徒登科的情緒變化,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你也不容易,看樣子你是真的被冤枉的。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隻能等上麵查清楚真相了。”
司徒登科喝了口白玉釀,酒香四溢,滋味醇厚,仿佛暫時忘卻了周圍的困境。
他微微點頭:“嗯,世上又有多少人在乎真相呢?唉,方大哥,你是怎麼被關進這裡來的?我記得方家也算是高門。”
“我方家曾經也算是將門,我姑姑也算是在宮裡有頭有臉的宮妃,可惜啊,可惜,我被我朋友坑了,不小心摻和進了麻煩,所以隻能在這裡吃牢飯了。”
“方家?我記得方家曾經出過一位守關的大將軍啊,當時可是被人稱為一代戰神。”
“哦,你說的是我叔叔啊,哎呀,他早就被貶為庶人了。”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突然他們聽到不遠處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音。
兩人停下談話,抬眼望去,隻見不知何時,一名獄卒拿著一大串叮當作響的鑰匙走到了司徒登科的牢房前。
“你是司徒登科吧?”,獄卒開口說道,聲音略顯沙啞。
他熟練地將鑰匙插入鎖孔,隻聽哢嚓一聲,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
“出來吧,有大人要見你問話。”
司徒登科心中一緊,但還是穩住腳步,緩緩走出牢房。
那獄卒沒有多餘的言語,隻是簡單地指了指前方,示意司徒登科跟上。
司徒登科轉過身,目光掃向了仍然坐在原地的同伴——那個看起來有些懶散,正悠閒地喝著白玉釀的方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