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折回北上荒原集的大道,林蘇墨便放開韁繩,任由馬車緩慢前行,有秦燁幫忙收尾,北府司即便是手眼通天,恐怕一時半會兒追查不到自己身上。
接下來便是返回荒原集,依據吳銘的秘方藥浴,以最短的時間將修為催升至暗勁巔峰。至於煉神之法,有吳銘傳授的無名心法以及《黃庭問道經》相輔助,林蘇墨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突破至‘煉神返虛’之境。
“聿、聿、聿——”
隨著一陣急促的嘶鳴,馬車陡然一震後緩緩的停了下來。
林蘇墨從馬車中走了出來,隻見前麵大道上聚滿了行人,此時在行人之前多了一道關卡,關卡前麵是駐馬樁,後麵是數十名身著軟甲、手執戰刀的甲士,而在軟甲的胸前則鑲嵌著一頭仰天長嘯的金狼。
“金狼軍?”
林蘇墨打量著這些甲士裝束,知道這些甲士正是龍山三軍府之一的金狼軍府的戰士。隻是不知道這些甲士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封鎖了道路。
有膽子行走在邊荒之地,要麼本身就是亡命之徒,要麼就是有些勢力的商旅,金狼軍的這番舉動自然會招致許多人的不滿,不過片刻,前方已經鬨了起來。
“肅靜!”
這時,一聲厲喝傳來,接著擋在最前麵的甲士讓開一道口子,一名身著銀甲、滿臉胡子茬的中年軍士走了出來,喝道:“金狼軍少帥有令,凡是從龍山鎮離開的,一律接受檢查,並交代近兩日在龍山鎮的行蹤,事無巨細,凡是反抗或拒不交代者,便是與金狼軍為敵,殺無赦!”
“早就聽聞金狼軍府蠻橫霸道,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虛!”這時,一個嘲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你是何人?”
那銀甲軍士冷聲喝道。
“嘿嘿,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金狼軍將大家當作自己的奴才一般,想打就打,想殺就殺,你可曾問過我們手中的家夥?”那聲音飄忽不定,讓人找不到真正的來源,而在這聲音的鼓動下,人群果然躁動起來。
“無膽鼠輩!”
那銀甲軍士喝道,雙眼凶光畢露,狠狠的向人群中掃視。見人群漸漸失控,抬手喝道:“備戰!”
話音剛落,前排甲士戰刀轟然執出,形成一片刀山,殺氣彌漫,站在最前麵的行人頓時嚇得一陣慌亂後退,人群整個亂了起來。
“哈哈哈,一群烏合之眾!”
那銀甲軍士哈哈大笑,不屑的說道。
就在此時,混亂的人群中卻有一行人緩緩向左側的密林退去,這一行人大約七八個人,身著勁裝,手執刀劍,之前散亂的站在人群裡,化整為零。
這些人的動作極其隱蔽,不過,站在馬車上的林蘇墨居高臨下卻是看得清楚。林蘇墨不想節外生枝,不過麻煩卻是會自行找上門來。
“你,對,就是你,站得那麼高,老子就是看你不爽,就從你開始查起!”那銀甲軍士揮舞著手中的戰刀,指向人群後麵的林蘇墨,喝道。
“我?軍爺,您是在說我?”
林蘇墨一愣,連忙陪笑著從馬車上下來,隨後牽著馬車走了過去。
“乾什麼的?馬車上裝的什麼?”
那銀甲軍士拿刀在馬車上敲了敲,問道。
林蘇墨笑道:“回軍爺,小的是青荒集血刀門的,奉我們門主之名,來龍山鎮買些糧食,糧食!”
那銀甲軍士望了望車輪,冷笑道:“糧食?你這一車糧食可是不輕呢?”
林蘇墨聞言訕訕的笑了笑,湊到銀甲軍士跟前,低聲說道:“還有一些鐵器!”說著,暗中一張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鐵器自然指的是兵器,雖然在邊荒集鎮買賣兵器並不違法,但是大規模購買兵器自然會令人忌憚,林蘇墨這番神神秘秘的作為倒是沒有引起銀甲軍士的懷疑。
“聽說血刀門與鐵拳堂結盟,準備對燕山劍館動手了?”銀甲軍士熟練的接過銀票,淡然問道。
林蘇墨笑道:“怎麼會呢?鐵拳堂與燕山劍館打出真火了,我們門主購買這些鐵器隻是為了自保!”
青荒集為依附於龍山鎮的三大荒集之一,位於龍山鎮的西北方向,從此處向前二十裡有一三岔路口,往北為荒原集,往西為青荒集,而鐵拳堂與燕山劍館則是青荒集的兩大勢力。
最近為了爭奪地盤,燕山劍館一名門徒被鐵拳堂的一名堂主三拳打死,導致兩大勢力大打出手,而血刀盟隻是青荒集的一個二流勢力,平常依附於鐵拳堂而生存,似這般兩大勢力大戰,不敢摻和其中也是正常。
“哦,那你們門主還算腦袋清醒!”
那銀甲軍士說著跳上了馬車,正要掀開車簾,卻在這時,正好無意間瞥見之前往密林退去的那群人。
銀甲軍士見狀大喝道:“攔下他們!”說著,自己也顧不得檢查林蘇墨的馬車便飛身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