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可能是磁場,也可能是某種無可名狀的異力,不過,既然是使心靈受到蒙蔽影響,那麼隻需要以外力的刺激作用,清掃心中的蒙塵,必然可以看破虛妄,窺視這片陣法空間的真相。
錚!
林蘇墨拔出‘盤郢劍’,自進入地宮後,林蘇墨便發現了‘盤郢劍’的異樣,沾染吸收了大量鮮血之後,林蘇墨感覺到這柄劍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蘇醒過來。
‘盤郢劍’,或者說是‘勝邪劍’,正在恢複它本來的麵目。
‘勝邪劍’鑄劍之時,其身蘊邪異,其長每增一寸,其邪亦增一分,故名勝邪。林蘇墨不清楚這柄‘勝邪劍’為何會被人從一尺七寸續接到了正常的三尺長劍,但林蘇墨在運劍之時,明顯感覺到了此劍劍身並不勻稱,揮動起來,沒有那種行雲流水般的感覺。
當當當當當!
林蘇墨手指緩緩滑過劍身,在其一尺七寸兩分處,屈指連彈,仿佛是在回應林蘇墨,隨著每一次彈指,劍身中便有一股邪異的力量正在迅速蘇醒,隨著這股力量的跌宕起伏,劍身亦綻放出血色的赤芒。
哢嚓!
一聲輕響。長劍劍身上倏地崩開一道裂紋,緊接著自這裂紋處,長劍斷成了兩截,而斷口處猶如刀削斧劈般光滑。
嗡!
這一刹那,一股磅礴的妖邪氣息從林蘇墨手中的半截斷劍中爆發出來,這氣息之中似乎充滿了濃濃的恐懼、邪惡,以及毀滅一切的**。
這股氣息方才掙脫樊籠,便立刻向林蘇墨撲來,直衝入林蘇墨腦海之中。想要毀滅林蘇墨的心神。
“來吧!”
林蘇墨哈哈大笑,不做抗拒,隻是謹守心神,任由‘勝邪劍’散發出的邪異之氣長驅直入。
驀然間,林蘇墨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嗡嗡作響,仿佛有千萬個鐵鑿,在不斷的穿鑿。
破!
林蘇墨大喝一聲,將腦海中紛繁雜亂的念頭儘數崩碎,隻留一股最純碎的殺意,這股殺意正是林蘇墨一身武道所凝聚。
哢嚓!
忽地,似有一個碎裂的聲音在心頭響起,林蘇墨感覺心頭一陣輕鬆,仿佛有什麼掙脫了枷鎖,猛地睜開雙眼,林蘇墨眼中精芒電射。
再看這世間時,那種混澀的感覺頓時清掃一空,整個昏暗的世界也似乎明亮起來,而此刻,‘勝邪劍’亦恢複尋常,仿佛之前那股磅薄邪異的氣息隻是林蘇墨的幻覺而已。
陣法空間果然不一樣了,甚至於林蘇墨能夠感覺到虛空之中彌漫著一種異樣的力量,正是這股力量讓身處其中的人的感官發生了偏差。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將人的六識的辨識力完全扭曲和降低。
林蘇墨再對比之前走過的路線,發現自己本以為的直線,實則是在一個半徑不足二十餘丈的圈子裡打轉。甚至於麵對自己留下的記號也是視而不見。方向感更是遭到了篡改,讓林蘇墨感覺始終隻是向著一個方向。
摒除了陣法對自己的影響,林蘇墨已然找到了破陣的方向。
起身,林蘇墨順手撿起地上的‘勝邪劍’斷下的劍尖,收入劍鞘之中,能夠封印‘勝邪劍’的材料,必然不會是凡品。
轉身向著推算的甬道走去,沒過多久,林蘇墨便發現困於杜門之中的並非隻有自己。
困住林蘇墨的這片迷宮不過占整個‘杜門’區域的很小一部分,離開這個區域,林蘇墨發現了越來越多的人的痕跡,尤其是在其中一個甬道中,二十多具屍體胡亂倒在地上,鮮血從地磚的縫隙侵入,已凝固成了血漿。
滿地的屍體中,最熟悉的還是北府司衛和不良人,還有另外兩夥人,林蘇墨從屍體上找到了梁國‘皇城司’和冀國‘都監司’的腰牌。剩下的則是一些身份不明的江湖中人。
這些人有死於陷阱,也有死於互相殘殺。殘肢斷臂、慘烈異常。
林蘇墨越過屍體,走到巷道的儘頭。這裡是一堵依山勢開鑿的牆,林蘇墨在這堵牆上敲擊了數下,聽聲辯位確認了大小和方位之後,運勁出拳,隨著一聲‘轟’響,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出現在牆壁左側。
“果然如此,於死地之中尚有一線生機。這一線生機果然使在這裡!”
林蘇墨低聲說道,這一處甬道已是‘杜門’中的死亡絕地,也是‘杜門’中異力最為強大、最集中的地方,如果要在‘杜門’中死裡求活,那唯有的一線生機必然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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