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高照下,這鴻園街上車馬喧囂,來往行人如梭,好不熱鬨,完全看不出一點亂世的景象。
翠碧樓前,七八個護院分列大門兩側,見林蘇墨雖然陌生麵孔,然而衣著氣度均是不凡,雖然挽著女伴,不過這些人平日裡也是見過不少世麵,並不覺得驚奇,這幾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連忙迎上前去,恭聲問道“歡迎大爺大駕光臨,不知大爺是聽曲還是留……”說著,眼神不禁向傅君婥飄去。
林蘇墨隨手丟了一錠銀子過去,道“你家公子香玉山可在樓裡?故人來訪,請代為通報!”
那人見林蘇墨出手如此闊綽,更是肅然起敬,態度更是恭敬,道“原來是公子的朋友,可是不巧,我家公子方才出門辦事去了!”
“無妨,先給我準備一間房間歇息,待到你家公子來了,請他過來一敘!”林蘇墨說道。
那人聞言連忙道“如此甚好,大爺請隨小的來!”
林蘇墨揮了揮手,道“前麵帶路!”
那人連忙轉身領路前行,穿過一個寬闊的廣場,將林蘇墨、傅君婥兩人安置在二樓的一處花廳中。
林蘇墨倚在窗前,端著酒杯望著留下大堂,說道“這香玉山的父親香貴乃是‘巴陵幫’的核心人物,地位僅次於陸抗手與蕭銑之下,而‘巴陵幫’在天下各地開設的青樓與賭坊便是由香貴負責!”
傅君婥道“這‘翠碧樓’便是‘巴陵幫’的產業?”
林蘇墨點了點頭,說道“香玉山是香貴的獨子,日常也參與這些秦樓與賭坊的管理工作,想要控製‘巴陵幫’,這香玉山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在林蘇墨看來,這香玉山為人陰險毒辣、詭計多端,為了接近寇仲、徐子陵,更是裝出一副仗義疏財、義薄雲天的樣子,對付這種人,林蘇墨也不再顧忌什麼手段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隻見五、六個大漢簇擁著一個麵容俊俏、但麵色略帶蒼白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
這年輕公子一進門,便徑直往二樓走去,值走到林蘇墨所在的那間花廳前,忽然爽朗大笑一聲,說道“不知是玉山的哪位好友到了,玉山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來者正是香玉山,說話間,香玉山已推門走了進去。
然而,廳內卻是兩張陌生的麵孔,無論香玉山怎麼回想也想不起是自己何時結識的朋友,倒是那女子麵容,香玉山隱約有些熟悉。
“羅刹女!”
陡然間,香玉山猛然想起什麼,驚呼起來,轉身便要逃走。
然而,香玉山剛一轉身,身後的房門卻是無風自閉。
林蘇墨笑著舉杯示意道“香公子不妨坐下喝杯酒如何?”
香玉山猶豫片刻,知道已錯過了最好的機會,隻得硬著頭皮坐到林蘇墨的對麵,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強作鎮定的道“這位羅刹女俠玉山早有耳聞,雖未謀麵,但大名如雷貫耳,隻是,不知眼前這位高人該怎麼稱呼?”
林蘇墨微微一笑,道“在下林蘇墨!”
香玉山聞言不由得思索起來,在‘巴陵幫’收集的所有信息之中,似乎從未出現過‘林蘇墨’這個人物。於是,香玉山拱手道“林爺,幸會!”
說罷,香玉山舉杯為敬,三杯酒入肚,香玉山也漸漸冷靜下來,於是問道“不知林爺找玉山所為何事?”
林蘇墨道“素聞‘巴陵幫’的消息靈通,開設數百餘青樓、賭坊、酒肆,用以收羅天下消息,這其中玉山公子功不可沒,而林某手下恰好缺這樣的人才,不知玉山公子可否屈就?”
香玉山聞言臉色驟變,沒想到對方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而香玉山轉念間便想得透徹,與其說林蘇墨是衝著他來的,倒不如說是衝著整個‘巴陵幫’而去。
對方的目的是謀奪整個‘巴陵幫’的基業,且直白得不加絲毫遮掩,顯然對方是吃定自己,若自己拒絕,今夜恐怕是難以走出這間花廳。
“林爺說笑了,玉山乃是‘巴陵幫’之人……”香玉山遲疑著說到這裡,卻見羅刹女的手已落在劍柄上,連忙改口道“承蒙林爺看得起,玉山自是願意投身林爺門下,隻是,玉山身為巴陵幫之人,轉投他們門下,還需得家父同意才行!”
香玉山這番言語不過是想拖延時間,不過林蘇墨卻根本不給香玉山拖延時間的機會,抬手屈指一彈,一道勁風直刺香玉山喉間,受這股力道刺激,香玉山不自覺長大嘴巴,緊接著一顆丹丸投入口中,直入咽喉。
丹藥入口即化,香玉山大駭,道“林爺,這是何意?”
林蘇墨笑道“‘七蟲七花丹’,以七種毒蟲、其中毒花煉製而成,每年的驚蟄之日,毒性便會發作,須得再服一枚‘七蟲七花丹’方可壓製毒性,而‘七蟲七花丹’的毒性在發作之時,中毒者渾身奇癢無比,而體內猶如七種毒蟲在撕咬,這種感覺會深入骨髓,令中毒者痛癢難忍,恨不能將皮肉摳破,將骨髓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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