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九兒開始是有點生氣的，氣自己的腦子不好用。
但轉念一想，潘將軍越厲害不就是她茅九兒越厲害，跟自己有什麼好置氣的？自己嫉妒自己？不是有病嗎？自信心回歸了。
茅九兒偷偷看了字條，心裡有底之後馬上就硬氣了，她絕不是不聰明，隻是社會經驗不足而已，學起來還是很快的。
於是茅九兒把這裡所有人都集中起來了，不管是前廳的姐妹還是後院的雜役，就開始詢問這一個月的是否有任何奇異之事，特彆是之前死掉的那幾個人有沒有來這裡光顧過。
如果說在現代社會，各種八卦消息最爆炸的地方是職場辦公室的話，那麼在這樣的時代，八卦消息最集中的地方絕對是青樓。
不管是姑娘們還是雜役，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根本刹不住。
各種家長裡短都來了，準確說應該是誰家長誰家短，把茅九兒的小臉都羞紅了，但還是繃住臉，堅持在那裡聽，一大半沒聽懂，但似乎還有點越聽越有興趣的意思。
經常逛青樓的朋友們應該知道，這些煙花之地的女人開黃腔，絕對是一絕。
把楚威一個現代人都擂的不行，有些梗都完全接不住，還好他臉色發紫，又有麵具遮掩，這才沒有露怯。
所以就不讓大家聽了，總結一下，就是死掉的三位客商裡，有兩位都來過這裡，但根據接待他們的姑娘們說，當時都是好好的，個個龍精虎猛。
原本都是說第二天就要離開的，第二天確實不見人，但接著第三天出現就已經是乾屍了。
也就是說，有什麼事情導致他們的行程耽誤了一天，而消失的那天裡肯定就碰到了靈異事件。
現在基本確定就是男女那些事了，但離開了這裡，他們又去了哪裡快活了呢？真的有所謂的暗娼嗎？
那種非正規的營生，楚威也不好判斷了，他畢竟也沒有相關的經驗。
至於這些人聊其他的八卦，就是滿天飄火車了，說什麼的都有：
“最近脂粉漲價了…”
“最近客少生意差，都有點緊了…”
“好幾個熟客都不來了，那天路過看見一個，發現清瘦不少呢，讓奴家怪心疼的…”
“哈哈哈…”
最後這個姑娘的話，是調笑著說出來的，還引發了好些姑娘的哈哈大笑。
但聽到這句話的茅九兒和楚威馬上警覺起來了，任何人突然的暴瘦絕對是有問題的。
茅九兒很機靈的追問最後那個姑娘：“這位姐姐，你說的清瘦是整個人都脫相那種瘦嗎？”
那位姑娘本就是隨口一說，但發現這個可人的小道姑如此詢問，立刻就有點慌了，自己不會是真的碰到什麼臟東西了吧？
結結巴巴的哭腔都出來了：“仙姑，有禮了，確實是很瘦的那種，就像三年不死的肺癆鬼，不會我也碰到那種邪物了吧？還有救嗎？”
茅九兒越聽越覺得症狀類似，連忙拉回正題：“不會不會，現在看來隻針對男性，你快說清楚，那個人是誰，家住何處？”
那位姑娘一聽放心不少：“就是城北邊的劉二麻子唄，還能有誰，以前驢一樣的漢子，現在完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