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慧看著已經睡下的李長沅,手摸著她的小腦袋,思緒雜亂。
披著衣服出來時,便看到了坐在院中的謝南流。
他看到謝安慧也不意外,道“要不要過來坐?”
謝安慧過去,坐下來道“四哥,你專門等我?”
謝南流道“你以前煩的睡不著,就會到院子裡坐坐。我也隻是蹲上一蹲。”
謝安慧摸著杯子不說話。
“外甥女睡著了?”
謝安慧點頭,道“那幫小家夥瘋玩了一天,我還怕她大晚上又不睡覺,跑去找那位鐘老板去了。”
謝南流道“以外甥女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倒是能乾出這事來。”
“那些信,我已經讓人加急傳回去了。”
“江南此地,眾多江湖人聚集,牽扯甚廣。不過,你隻煩這些嗎?”謝南流道“有什麼心事,可以同四哥說一說。”
謝安慧笑道“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四哥,你跟四嫂不必如此。”
“早在成親那一日,我們便已經說清了緣由。四哥,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更何況,我如今有了沅沅,她也能帶著我遊玩。”
謝南流道“可若是當初父親點頭……”
謝安慧打斷道“父親不會點頭的。幾位皇子相繼被殺,整個大玄陷入無人敢繼承的恐慌,最終是他站了出來,為了鞏固地位,先皇定會給他找一個有兵權的妻族。”
“當年合適的幾家人選中,隻有我適齡。父親早早便猜到了,亦或者先皇早已跟他私下透過口風。所以四哥,以後這些事情都不必再說了。”
“再說,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你們不必覺得這些都是禁忌,我早已跟他說清楚了。”
她與玄宗帝,本就是被推出來的穩固大玄朝堂的棋子罷了。
當她確診孕脈時,那些暗地裡的人又動了。
她真的很慶幸,當年她生下的是一位女兒。
否則,她與定南侯府估計也要被朱國清算了。
之後幾年,她與玄宗帝再也不敢多近一步。
不過幸好,她保住了她的沅沅。
謝安慧想到了李長沅,整個人又柔和了下來。
謝南流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謝安慧道“我煩的不是見到他的事情,是沅沅的事。”
“四哥,江南的事情你與嫂子都熟,還希望你們多幫著點沅沅。我已經書信一封給了皇上,他看到後定會派人過來處理的。”
“不會牽扯到江南宴高樓的。”
楚三蔓聽到這話,就想出聲,突然又想起自己好像在躲著偷聽,連忙調整呼吸,繼續蹲著。
謝南流咳了一聲,道“放心吧,你嫂子不會介意的。”
楚三蔓隻好在暗處跟著點頭。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你之前一直想來江南玩,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玩玩。”
謝安慧道“知道,跟著我閨女去玩,哪還有玩不好的?”連子輕都被那幫小家夥搞得一個月沒敢出門。
謝安慧回去,看著大大躺著睡的李長沅,趕緊幫她把被子蓋起來,脫去外衣,將人連帶著被子一塊抱了起來。
兩歲之前她還能偶爾抱著她睡,到了三歲之後,就吵著鬨著非要自己睡。
要不是出來一趟,她很難得能抱著她這軟乎乎的閨女睡覺呢。
翌日一早
謝晚跟謝子臨便興衝衝來找李長沅切磋了。
李長沅刷著她的小米牙,一邊看著清傘給她選穿的衣服。
李長沅抬手指了一件,咕嚕咕嚕的趕緊洗漱完,然後穿衣服。
清衣趕緊過來給她梳好包包頭,李長沅指著之前常來城掌櫃送的碎布頭,道“用這個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