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沅抓起賬冊就要塞她包裡,結果突然想起她今天去上早朝沒有背小包。
她直接抓起寫有芙音公主的那本就要往外麵走。
戶部左侍郎跟盧泰瞅著她如此利索的樣子,連忙道:“大公主,您且慢、且慢!”
李長沅扭頭,小奶音怒道:“慢什麼慢?現在國庫因為我那幾筆錢就不窮是嗎?”
盧泰噎住:“那、那也不是……”國庫現在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然他也不會……
不過可不能這麼樣讓大公主去啊,那芙音公主是個厲害的,還是他們大公主的長輩,這、這如何能讓她就這樣上門要賬去啊!
萬一一頂不敬長輩的帽子丟到了大公主身上,這流言蜚語一出,大公主落不到好,他們也落不到好,大公主一敗,這賬就彆想要回來了!說不定還要繼續給出去!
本來他也沒想到讓大公主來做這件事,但前幾日他上值之時,聽到在庫房裡乾活的小吏討論,說準備又到芙音公主來國庫借錢的日子了,還說現在國庫入了這麼大一筆賬,就怕那芙音公主會獅子大開口多要。
他好不容易從大公主那裡哭來了一筆錢,哪能就這樣給出去?
大公主若是知道,豈不是他倒黴?
可是若是不給——到時候,芙音公主再去祠堂找先皇一哭,最後不還是他遭殃?之前聖上妥協不就是因為芙音公主去祠堂哭了一回麼?
所以,他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隻要他們成功從芙音公主手裡要回錢,剩下那些賴賬的滑賊,自然就會乖乖的將欠賬補上。
這事還得跟大公主仔細說清楚,不然事情捅到聖上那裡,聖上還以為他們在讓大公主搞事情呢!
所以這一出手,一定要手到擒來。不能失敗!
盧泰道:“大公主,您先聽下官仔仔細細的道來。您上值,為戶部清算這陳年舊賬固然是好,但是您不知道之前戶部去要債時,他們有多少種推脫的借口。後麵拖不過,就一口氣暈過去,之後就不了了之。”
“您得知道他們的花樣,見招拆招,讓他們無話可——”
盧泰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長沅給打斷了。
“拆招?拆什麼招?他們家到底窮沒窮到需要借國庫的錢一直不還,你們確定不知道嗎?”
“那些賴賬的,你們還要好聲好氣的跟他們說?”
“你就知道跟我哭窮,你怎麼不去跟他們哭去?”李長沅小手指著大門的方向,小嘴叭叭叭。
戶部左侍郎低著頭在另一邊,聽著自家上官被大公主訓斥,緊繃著臉。
盧大人怕是好久沒有這麼被訓斥過了吧。
前段時間盧大人大晚上突然去他的府邸,問他關於上次從柳相府裡拿那些錢財回來有沒有被大公主打的事情。
他搖頭說了沒有,還說隻要好好的跟大公主說,這些都是用於百姓的,大公主再三確認之後便放手了。
盧大人一聽,話也沒留就走了。他當時還不懂盧大人是什麼情況。
結果第二日上值,盧大人就跟他表示,他說的那招效果不夠好。然後又衝著他隱晦的嘚瑟,說他跟大公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讓大公主心甘情願的將孟多鑼貪汙的銀兩充公,入了國庫。
比他在柳相府裡從大公主手裡拿下的還要多得多。
戶部左侍郎想到這裡,又暗自瞅了瞅盧泰。
這就是盧大人說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簡稱哭窮?
盧大人設計大公主拿賬冊的時候,是忘了自己跟大公主哭窮過了吧?
盧泰也在暗自懊惱,但卻也不後悔這一出。
芙音公主的賬,也隻有大公主出手,才能要回來。
“把去要債的給我喊進來。”李長沅道。去要賬得知道那些官員的住址,差點忘了。順便問問他們都是怎麼要賬的。
盧泰回過神,正想答話,站在另一旁的戶部左侍郎趁機溜了:“大公主,下官這就去喊人。”
被下屬搶先一步的盧泰:“……”
李長沅轉身回到位置上,本想坐著,但是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覺得十分沒氣勢。
隨後便直接站在了桌子上,雙手叉著腰,瞧著盧泰一聲不吭的樣子,氣不過又繼續懟:
“先說我姑祖母的那一大筆,她是官嗎?她家窮到每年都來借上個萬把兩銀子?”
“國庫的錢跟你們沒關係,你們怕我爺爺,怕我爹,就這麼給出去了,我不找你們算賬。”
“但你呢,錢給出去的時候不覺得國庫窮?你還好意思來我麵前哭國庫窮,我爹還跟著你一起說什麼這些都是被貪汙百姓後代的錢,就該用到百姓的身上。”
“難道你們給我姑祖母的錢,不是國庫裡的錢,不該用到百姓的身上嗎?”
“該收回來的錢不收回來,跑到我麵前來坑我辛辛苦苦找的錢,國庫就是這麼被你們把錢給出去給窮的!你們是覺得我人小,好忽悠是嗎?”
“你們不怕我,就怕我那姑祖母?”李長沅氣得想拍桌,奈何她人是站在桌子上,隻好雙手收回腰間,氣得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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