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的聲音尖銳,聽起來非常刺耳。
秦風不自覺地捂上了耳朵,一臉不耐煩。
這個老頭又來說教了!
“嘿嘿,淳大儒,哪能呢?”扶盛一臉討好,解釋道“我已經在藏書閣好好反省,知道自己錯了,希望淳大儒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哼,算你識相!”
淳於越一甩袖子,轉而看向黏在座位上的秦風。
“風小公子,你在乾什麼?”
秦風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道“我坐著呀!”
淳於越,是儒家出了名的大儒,大秦的九卿之一,也是博士館的儒學之首。
不僅是父親的老師,還是導致焚書的重要人物。
史書上記載,在一場百官宴會上,文臣武將皆對皇爺爺歌功頌德。
而淳於越這個沒眼力見的,當著眾人的麵,對皇爺爺這種指責。
皇爺爺本就不喜儒家,一下子動了氣。
後來也隻是關了淳於越禁閉,並沒有殺他,也沒有罷免他的官職,也算是寬宏大量了。
然而淳於越並沒有意識到他的錯誤,一直鼓動父親以儒學治國勸諫皇爺爺。
就是有淳於越這樣的老師,父親差一點就被貶黜到上郡。
秦風看著淳於越就是一肚子氣,還起來給他行禮?
絕無可能!
“噗呲!”
扶盛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小公子真是太搞笑了!
活寶呀!
言外之意就是問淳於越本公子在乾什麼,你看不到嗎?
淳於越臉色一黑,瞪了一眼扶盛,看向秦風,不悅道“風公子,既然今日你父親不在家,本大儒又是扶蘇的老師,有些話,必須提醒你。”
“小公子,你小小年紀,不應該……”
話音未落,就被秦風打斷。
“慢!”
秦風小手一抬,依舊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動。
“我說,淳大儒,你既然是父親的老師,教育的人應該是父親,和我這個八歲的小孩子有什麼關係?你不會想趁著父親不在家這個空隙,想來說教我吧?”
“你所謂的那些大道理起到什麼作用了?你不知道嗎?”
想都不用想,秦風就知道淳於越想說什麼。
這老頭一向喜歡指手畫腳,想讓彆人聽他的話,想要把所有人的思想牢牢地控製在手心。
簡單的來說,他就是一個控製狂!
把父親控製了那麼久還不夠,又想來控製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扶盛心裡打鼓,眉間皺得能夾死一隻螞蟻。
他為秦風捏了一把汗。
小公子能抵擋得住淳大儒的一番攻擊嗎?
淳大儒也是,為啥非要和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若淳大儒故意為難風公子,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此話一出,淳於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在淳於越看來,扶盛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到了秦風的蠱惑。
想當初,扶盛學富五車,在齊魯之地,在稷下學院,都小有名聲。
“小公子,你不能仗著陛下對你寵愛有加,就肆無忌憚。”
“不僅鼓搗扶盛從商,甚至鼓勵百家爭鳴,以此來削弱儒家。”
“你應該多讀一讀聖賢書,要通曉世間的道理,明白仁義治國,對人寬宏大量。”
“君子六藝,你雖然跟著蒙毅學習,但終究隻學了點皮毛,最不該的就是經商啊!”
“商人害人害己,最後還會累及家人,此次東升酒樓賬本丟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淳大儒,請慎言。”扶盛拳頭緊握,立馬出言阻止淳於越“扶盛從商是自願的,請不要扯到小公子身上。”
“這裡是扶蘇府,還望淳大儒講話講究真憑實據。”
淳於越冷哼一聲,怒瞪扶盛一眼。
這是拿扶蘇公子的身份壓他。
他是儒學大儒,就應該直言不諱。
“你閉嘴,見錢眼開的東西!”
“博士府有你這樣的人,丟臉!”
“若不是你剛立下戰功,陛下看重你,本大儒定會將你掃地出門。”
秦風翻了一個白眼,對淳於越的厭惡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