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酒樓。
西北處的一間雅致的包房內。
胡亥聽說附近最好的酒樓便是這家天香酒樓,進來後,經過精挑細選,特意選了一處典雅之地。
包廂的四周牆壁上,是用絲綢精心裝裱的大秦時期的名人字畫、詩詞篇章。
餐桌是由名貴的黃花梨木打造,邊緣處用純金鑲嵌出精致的卷雲紋。餐桌上擺放的餐具都是上等的白瓷和精美的銀器。
距離送信的時間兩刻鐘的時間,相裡疾怎麼遲遲沒來?
胡亥捏著一個茶杯,手指百無聊賴地敲擊著桌麵。
該不會路上發生什麼事了吧?
胡亥正想叫人去看看,包房的門被敲響了,他心裡一喜,問道“可是巨子到了?”
回應他的卻是一陣陣沉默。
胡亥暗道一聲不好,當即打開門,就看見一個身穿儒士服的青年人站在門口。
“這是我家巨子給您的信!”
青年人掏出竹簡,隨手遞給胡亥。
出門的時候,巨子特意叮囑不要隨意翻看竹簡,把竹簡送去天香酒樓後,立即返回。
他剛進入天香酒樓,就在他還在找尋竹簡的主人時,就被人請到了這裡。
經過一番交流,得知這裡的主人就是給巨子送信的人,故沒有找錯地方。
隻是,開門的人衣著華麗,手拿一把折扇,身材高大健碩,麵容剛毅,輪廓線條分明,劍眉微微上揚,看人的時候,帶著一股淩厲。
青年人預測,此人身份定不簡單。
胡亥僅翻開竹簡看了一眼後,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該死的相裡疾,竟然以即將上任為由拒絕了他的邀約。
一國皇子和你談生意,為何拒絕?
沒道理啊!
就當是上任工部前的一杯祝賀酒,喝一杯也沒什麼問題呀!
鐵青著臉,怒道“你家巨子什麼意思?本皇子好心在天香酒樓設宴為他接風洗塵,之後好入鹹陽上任工部尚書,巨子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門口站崗的隨從狠狠地瞪了青年人一眼。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站在你麵前的可不是南來北往的商人,這是皇子,胡亥公子。”
啥?!
此話一出,青年人嘴巴張了老大。
怪不得巨子讓他不要偷看竹簡的內容,甚至讓他放下竹簡就離開,原來收竹簡之人竟是胡亥公子。
聽說,胡亥公子頑劣,喜好女色,文不成武不就,在品德方麵,更是欠缺。
怪不得巨子不願赴約!
看如今這一副被拒絕之後惱羞成怒的樣子,和處處謙讓,平易近人的風公子相比,相差甚遠。
前段時間風公子上門求合作,莊上的弟子看不慣風公子借皇家人的身份做生意的行為,言語間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但風公子絲毫不在意,並沒有將此事放心上,還送了他們曲轅犁這樣利國利民的利器生產。
並將創作曲轅犁的功勞記在墨家人身上,所以墨家人才有進入朝堂做官的機會。
不然的話,恐怕這輩子……
怕是沒什麼指望了!
看向胡亥那一張令人生厭的嘴臉,青年人撇了撇嘴角。
“胡亥公子,您並不是第一個被我家巨子拒絕的人,墨家從來不攀附權貴,還望胡亥公子恕罪。”
青年人拱拱手,轉身離開。
“公子,這墨家後人也太狂了,要不要屬下上去給他們一個教訓?”
站在門口的侍衛把手放在刀柄上,眼神裡閃過一絲陰狠。
“你是不是傻?”胡亥滿臉不爽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我們此行是乾嘛的?你不知道嗎?”
“我們是來請工部尚書,墨家巨子的。”
“如你這般魯莽的話,巨子即使被請過來,也要被嚇走了。”
“行了,彆丟人現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