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單於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如同一隻受傷的獅子一樣在小心翼翼地舔舐傷口。
愛瑪從沒見過如此狼狽的頭曼單於，一時間，有些心軟。
“王上，依我看，一切的變數都在秦風這個八歲的小娃娃出現後引起的。”
“我匈奴聯合箕子朝鮮出兵潦東郡，潦東郡所有的人湊起來，勉強能湊出五萬兵馬，如何抵抗我匈奴的虎狼之師？”
“而如今戰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什麼？因為秦風這個小娃娃發明的三大神器，若是沒有神器在手，大秦怎麼會這麼猖狂？”
“大秦統一六國，修建長城，搞得國內民不聊生，百姓叫苦不迭，再加上天災不斷，大秦糧草、兵馬嚴重不足。”
說到這裡的時候，愛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頭曼單於，見頭曼單於興趣滿滿，抱歉道：“大單於，妾身知道後宮不能乾預朝政，是妾身唐突了，請大單於懲罰。”
“不，你說得很有道理，繼續說下去，本單於恕你無罪！”
頭曼單於大手一揮，把愛瑪抱在懷中，深深吸了一口愛瑪頭發上的清香。
“想不到本單於的愛瑪這麼聰明，不僅溫柔，還將匈奴國內的局勢分析得頭頭是道，以前，是本單於小看你了。”
“說說，還有什麼？”
聞言，愛瑪在頭曼單於的臉上香了一口，繼續道：“大單於，妾身認為，秦風就是最大的禍害。”
“若是沒有秦風，沒有三大神器，大秦就是我匈奴囊中之物。”
“此次作戰，從頭到尾，秦風都參與了。”
“我聽說那秦風雖然是一個八歲的小娃娃，但計謀過人，善於使用陰謀詭計，妾身在想，東胡態度改變得如何快，是不是秦風在背後渾水摸魚？”
愛瑪能從一眾妃子中脫穎而出，心機和閱曆有彆於常人。
作為深受頭曼單於寵愛的人，她自認是後宮裡的宮鬥冠軍，沒人敢說第二。
如今，在匈奴王庭中，她基本都橫著走，就連母家強大的皇後，也對她禮讓三分。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皇後是什麼良善之輩，而是她手段非常，善於偽裝。
頭曼單於聽了愛瑪的分析，覺得頗有道理。
秦風一個八歲的小娃娃真有這麼大的本事？
但聯想到秦風帶人披著東胡人的外衣襲擊匈奴這樣的舉動，頭曼單於便覺得沒什麼事不可能的。
“來人，把當初派出去監視大秦的那個刺客給本單於喚來。”
空氣中一陣波動，隨即恢複了平靜。
當初，派遣了幾名刺客前往大秦，監視大秦的一舉一動。
記得，當初那幾名刺客回來後，曾說過秦風的英雄事跡，當時隻覺得危言聳聽，也覺得不可能有毀天滅地的神器。
如今的戰敗給了他警醒，必須要了解秦風這個小娃娃。
要是一直這麼一直放縱下去，恐怕有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轉頭看向一旁的愛瑪，憐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臉蛋。
“愛瑪，你先回去，洗乾淨等著本單於，晚上讓本單於好好寵幸你。”
愛瑪的臉蛋一紅，嬌嗔道：“大單於，您真是太壞了。”
“好，那妾身退下了，晚上，妾身……等著大單於！”
給了頭曼單於一個勾人的眼神，愛瑪扭著小腰，緩緩離開。
不一會，一個瘦如竹竿的男子出現在營帳外。
“陛下，刺客吳林到了。”
外麵傳來侍衛熟悉的聲音。
“讓他進來！”
頭曼單於回到書桌前，坐了下來，轉了轉還在發酸的脖子。
連著幾天，他都沒有睡好，脖子僵硬，頭就像壓了千斤重的石頭一樣。
“參見大單於！”
吳林一進來，便行禮。
“你來說說，當時你在大秦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頭曼單於的頭靠在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淡淡道。
“回大單於，我當時在大秦蟄伏許久，在風公子未出名前，大秦按部就班，統一六國後，雖國土擴張了不少，但國內仍舊存在不少問題。”吳林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當時六國餘孽依舊動蕩，再加上大秦災害頻發，民心不穩。”
“甚至在百姓中間，還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他們說大秦之所以有這麼多的天災，導致百姓流離失所，莊稼顆粒無收，均是因為始皇嬴政的暴政，民心動蕩，隨時可能有暴動發生。”
“但後來秦風慢慢深受嬴政寵愛，提出了很多改革大秦的政策，自那之後，大秦的經濟一點點好起來，就連以前最受人貶低的商人和農戶的地位也有所提高。”
“再加上神兵的相繼問世，大秦國力昌盛，若不是深受天災的影響，說不定早就帶兵滅了匈奴……”
“相傳始皇嬴政統一六國後，便想繼續擴大大秦的版圖，如今機會來了。”
吳林見頭曼單於的臉色漆黑，深吸一口氣，手心裡全是冷汗，小心翼翼道：“大單於，小人說的都是事實，您若是不想聽的話，小人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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