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如花被打得滿身淤青躺在床上,兩大一小三個孩子圍在她身邊哭得撕心裂肺。
張北燕拿來跌打藥酒,塗抹在手心,搓熱了,在她身上傷口處反複塗抹,看她滿身淤青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
鐵蛋看著親娘滿身是傷的樣子,咬牙切齒地說:“等俺長大了,俺就砍死夏雨林!給俺娘報仇!”
範如花擺手吆喝:“有你小孩蛋子啥事?把妹妹抱隔壁哄哄去!”
兩個小男孩不再哭了,把小妹妹拖拉著抱走了。
“看清他啥人了吧?”張北燕問。
範如花咬牙切齒地回答:“我一直知道他啥德行,我是看在鐵蛋的麵上,不想讓這孩子沒了親爹,還傻了吧唧的希望他能好好活著,現在,哪個死18輩的還希望他能活著!”
張北燕說:“要不是考慮你的感受,德百早就把他弄死了,現在養虎為患,不知道德百這一次能不能熬過去了。”
看到如花又要抹眼淚,她趕緊改口說:“我不是怪你,這事也怪不得你,我想說的是,德百其實很在乎你的。”
範如花長歎一口氣:“燕姐,我當然知道他在乎我,我也在乎他,所以我才還不想讓他身邊有彆的女人。我想通了,你說的對,他是一個乾大事的人,能活著已經不容易,無依無靠的,太難了!要是那個日本娘們對他也有意思,我啥話都不說,給我操辦的事情,再也不含糊!”
張北燕十分關愛的摸著她的頭發安慰說:“你們都是苦命的孩子,你放心,我已經托人打探過了,德百在裡麵一點罪都沒受,就算我傾家蕩產,也得把他保出來!”
正說話的時候,丁繼忠領著兩個人進來了,是鄭老六和宋德祖,範如花趕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鄭老六看到範如花滿臉的傷,咬牙切齒地說:“如花你放心,六哥一定會親手替你報仇,弄死夏雨林那個混蛋!你六哥我現在可是頂尖殺手,當初要不是我家裡出了變故,你嫁給了我,哪裡會讓你吃這麼多苦!”
張北燕伸手捏在他的肩膀上,直接讓老六疼得跪倒在地吱哇亂叫。
“就你這小麻杆,殺雞都費勁,快說說德百的情況怎麼樣了?”
範如花也催促說:“德祖表哥,快說說,狗子怎麼樣了?”
宋德祖快速說道:“長話短說,他讓我告訴燕姐,讓你明天就去憲兵隊投訴他,必須帶著鄭家大娘子,人越多越好,就說瞎狗子仗勢欺人,狐假虎威,欺負商家百姓,阻斷商路敲詐勒索,無惡不作,強搶人妻。”
就連一向看事情通透的張北燕都看不懂瞎狗子這是想乾啥了:“難不成覺得自己活不成了,給咱們劃分界限?”
聽她這麼一分析,範如花又哭了起來:“狗子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宋德祖看了看手表,焦急地說:“狗子兄弟就這麼交待的,想救他的話,你們一定要照辦,我得馬上回去了,不然日本人該懷疑了。”
說完轉身出門了,留下屋裡幾人愁眉不展,張北燕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德百呀德百,真是隨了他親娘,這心眼子又多又壞!”
然後快速吩咐老六:“你連夜去找鄭大娘子,就說德百說的,讓她聯合商會裡的商家,聯合舉報他,就說德百不許他們自由貿易,彆的不要問!”
老六雖然不理解,卻不敢不聽話,揉揉肩膀丟下一句話就跑出去辦事了:“如花你放心,要是狗子死了,我來照顧你們娘幾個!”
氣得範如花摸起床下的鞋子就砸了過去。
次日一早,夏雨林去找了宮井迷蘭。
“宮井中佐,把我調到彆的團裡吧,這個梁團長好像對我很有意見,我這剛來,就給我甩臉子!另外,這個瞎狗子,啥時候能處死?咱們說好的,我投過來的條件就是弄死瞎狗子!”
宮井很和氣地說:“放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兌現的。調動的事情,我會儘快安排,梁團長對皇軍還是很忠誠的,畢竟是保安軍的老班底,你先跟著他熟悉一下本地環境!”
夏雨林不服氣:“我可是徐州銅山本地人,對這裡也很熟悉的!”
宮井臉色不好看了:“夏營長,不用著急嘛,現在一下子來了三萬多人,總得給我點時間來安排嘛!不過,這個瞎狗子,活不過幾天了,今天你跟我一起去憲兵大隊,當麵指正他!”
等他們兩人到達憲兵大隊的時候被嚇一跳,門口已經擠滿了人,都是徐州商會的人,手裡舉著牌子,高聲叫喊著要求憲兵隊嚴懲瞎狗子。還有一群記者混在裡麵湊熱鬨。
張北燕也帶著一隊姑娘來抗議瞎狗子喝花酒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