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呀,我知道你跟那個瞎狗子不對付,我這無憑無據的,也不能隨便找他的麻煩吧,他可是少將的女婿!我惹不起的。”
小野塚本再次要求老六去查封閏花商貿,就以窩藏反日分子為理由,老六當然設法要拒絕。
“你真是沒用的蠢貨!虧我這麼信任你!”
老六嘿嘿一笑,給他出了個主意:“我最近可是聽說,皇協軍第二集團軍的總參謀長,叫什麼孟凡標,跟瞎狗子最近鬨得很不愉快,人來可是中將,在金陵的後台很硬,不如,你去石閣大佐那裡申請去當個聯絡官,你們合作,不信還整不倒瞎狗子!”大舅哥,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了小野塚本聽後,也嘿嘿笑了起來:“好主意,事成之後,瞎狗子的財產,都是你的!”
石閣勤壽還真的對這個私生子很是照顧,那是有求必應,小野一提,馬上同意,當天就跑去皇協軍司令部裡任職去了,之前犯下的事,既往不咎。
瞎狗子則去探望宮井米蘭了。
兩人見麵,還是假惺惺地客套起來。
“宮井中佐,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從金陵家裡嫂子帶了點奶粉,不成敬意!”瞎狗子把一罐子奶粉放在桌子上,語氣很是友好。
宮井也沒甩臉子:“夏桑太客氣了!你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果然,優秀的人到哪裡都能有所成就!不知道突然造訪,有何貴乾?”
瞎狗子擺手回答:“啥事都沒有,就是單純探望一下朋友,我這去了南方一個多月,還真的挺想大家的!”
宮井笑嗬嗬地說:“夏桑,就不用繞彎子,有話直說吧!”
瞎狗子歎口氣說:“還不是跟你手下特務營的營長夏雨林之間的事麼?我這次,費了老大勁把他送到滬上去手術,也是想化解之前的仇怨,就想著請你在中間說和一下。”
宮井露出很為難的樣子:“這個,你們私人之間的恩怨,我還是不方便參與的!”
瞎狗子躬身請求道:“我嶽父教導我,不要樹敵太多,我現在已經退出偵緝隊,手裡也沒個權力,光靠著嶽父的庇護,那是遠水不解近渴,所以,就想化敵為友嘛!”
說著就掏出孟凡標那裡坑來的金懷表遞過去:“這是一點小意思,還望笑納!”
宮井米蘭看了一眼自己失去的左手,伸出右手接了懷表,掂了掂,笑著說:“夏桑破費了!當然了,冤家宜解不宜結,等夏雨林回來了,我就親自幫你說合一下!”
瞎狗子趕緊拱手說:“那就有勞了!聽說,前段時間,貴部跟新四軍惡戰一場,過幾天,我搞個局,邀請皇協軍的兩個司令還有新來的參謀長,咱們一起坐坐,就算為你壓驚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宮井迷蘭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瞎狗子一走,宮井看著手裡的金表,冷笑起來:“你小子也有低頭的時候!這表,不錯!”
天剛蒙蒙亮,金陵偽政府大員陳競爭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煩的要命,接起來後就聽到瞎狗子賤兮兮的聲音“乾爹,吃飯沒?”
“你個小杆子,吃個雕的飯?這才幾點?”陳競爭還帶著起床氣,當然沒有一點好語氣。
瞎狗子催促說“那就彆睡了,我讓人給你送早飯去了!快去門口拿。”
陳競爭一臉的嫌棄“誰他媽的稀罕?還有正事沒有?沒有就掛了!”
不等瞎狗子說話,他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套上睡衣,出門叫傭人去門口看看,瞎狗子送的啥早餐,莫不是從徐州送來的燒餅卷狗肉?送到這還不都臭了?
傭人很快回來了,樣子很激動“老爺,這早餐太大!拿不進來!”
“哎喲,我就不信了,他能給我烙個十米直徑的餅子?”陳競爭也是好奇,走出院子。
院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福特轎車,車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眼鏡片特彆的厚。
陳競爭皺眉問“我乾兒子給我送的啥好吃的了?”
年輕人是彭雲東,他雙手捧著兩把車鑰匙遞過去“我們當家的說了,他乾爹每天上下班都用公車,乾點啥私事也不方便,就讓我在滬上買了一輛,借給你用!”
他還特地重複了一遍“是借的,不是送的!”民國時候的轎車可不便宜陳競爭的嘴巴立刻合不上了,背著手圍著車轉悠了一圈,司機馬上衝他鞠躬說“老爺,以後,我就是你的專屬司機了!不用開工資的。”
“淨搞這些沒用的玩意!”陳競爭換上一副生氣的樣子說,“現在國家動蕩,百姓困苦,我輩豈能隻是貪圖享受?趕緊給我開走!”
彭雲東不太會說話,兩手一攤“開不走了!我們老板說了,你要是不留下,他就把我給辭退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還指望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
陳競爭歎口氣,拍著他的肩膀說“行了,不難為你了,車呢,我會讓他親自開回去,他不敢責怪你!你先回去吧!”
彭雲東剛離開,他就迫不及待地鑽進車裡,四周打量起來,感歎道“真好!真他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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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司機“這車得多少錢?”
司機恭敬地回答“老板不讓說,我隻知道,買車的時候,雇了兩個人抬著錢去的!而且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這還是從洋買辦手裡搶來的。”
陳競爭哼了一聲“這個小杆子,這不是害我犯錯誤麼!我要去罵他!”
把電話打到瞎狗子那裡,張嘴就問“你小子是不是又闖禍了?不然,你能舍得這麼大出血?”
瞎狗子委屈地說“冤枉呀!以前想孝敬乾爹,苦於兜裡乾淨,現在不是手裡有了兩個大子了麼,就想著乾爹每天日理萬機,這麼辛苦,也就表示一下心意,真沒彆的意思,我先掛了啊!”
陳競爭馬上說道“行了,彆跟我裝了!給你說個事,我手裡有個單子,長期需要大量的被服鞋襪,要是真想孝敬我,你就辛苦一下,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吧。”
“好滴!乾爹的一句話,那就是聖旨,我馬上就開廠子招人,絕對不拖你後腿!”
為了討好陳競爭,瞎狗子可沒少花錢,疼得他肝疼,彭雲東也是意見滿滿我替你這個奸商掙了這麼多錢,還沒混上一輛車呢,每天都是騎車出去乾活!
貪官就是這點好,隻要好處給到位,人家立刻就給你辦事,比起那些不收錢收禮,屁事都乾不了的庸才,強太多了。
掛了電話,禹航不解“你咋又想起巴結他來了?你不是巴不得弄死他麼?”
瞎狗子斜眼回答“你懂個啥?我這叫養魚!人家甩手隨便給我一個訂單,就夠我吃一輩子的!”
然後冷哼一聲“我就看誰能給你孟凡標供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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