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蔣琬使勁掐了自己一下，劇烈的疼痛瞬間傳來讓他一陣齜牙咧嘴。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沒有在做夢！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其實一切的真相都如同費禕所說，是丞相為了算計曹叡揪出內鬼才安排的？
一個個念頭閃過蔣琬腦海，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他上前對費禕說道“文偉，他們幾個就交給我來審訊吧，你去處理一下外麵的事情。”
費禕有些莫名其妙，但聯想到昨晚丞相的那番話瞬間就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對方是懷疑這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所以想要親自驗證一下！
“好。”
雖然有些不快，但他還是痛快答應了。
蔣琬自然看到了費禕神色的變化，心中有些愧疚但還是按照計劃審訊了起來。
在毋丘宗的配合下，不到半個時辰蔣琬就問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也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嚴和魏國真的有勾結。
“看來我真的誤會丞相了。”
蔣琬開始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發現費禕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但應該也隻有一部分是真的。
畢竟現在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不僅有李嚴這個托孤大臣，還有吳懿這個國舅。
這兩人背後可都是各自站著一股勢力的。
“難道丞相的耐心耗儘，準備將這些人一網打儘了？”
心中越發疑惑的他也不再等待，直接和費禕帶著毋丘宗等人來到了皇宮之中。
……
“這不怪你。”
“而且真要道歉的話也應該是我向你道歉。”
蘇辰的話讓蔣琬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他正要說些什麼卻是瞥見了蘇辰右手上的布條，連忙問道“丞相，您這是怎麼了？”
蘇辰看了眼右手，隨口解釋道“不小心被一個宵小傷了一下，不礙事。”
蔣琬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咒罵刺傷蘇辰的人，但眼中自然流露出的擔憂和憤怒卻是讓蘇辰明白，蔣琬已經開始逐漸相信自己編織的那一套說辭了。
這讓他長舒了一口氣，如果連蔣琬這個諸葛亮的心腹親信都相信了他的說辭，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的身份問題暫時應該是解決了。
不過行百裡者半九十，他還得小心完成接下來的收尾，要讓自己的一切言行都符合諸葛亮的習慣才行。
這一次他可不能夠再犯錯了，哪怕是絲毫！
“李嚴，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完費禕和毋丘宗的話，劉禪狠狠一掌拍在了麵前的桌上，因為太用力，他的手在頃刻間就腫了起來。
但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劉禪卻是沒有察覺到絲毫，憤怒的眼神直直盯著李嚴，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其他的文武大臣臉色也是好不到哪裡去，紛紛怒目而視。
如果李嚴是和東吳勾結，那他們之中不少人還能夠接受，可偏偏對方是勾結的魏國。
不說其他，光是對方篡漢這條就讓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這個蠢貨。”
吳懿暗自唾罵一句，隨後就對著門口的心腹打了個手勢。
做完這一切他的目光才重新回到李嚴身上，對方還在為自己辯解，有理有據，但吳懿明白，從毋丘宗被抓捕的那一刻開始李嚴就徹底完了。
這點李嚴自己也很清楚，心中更是懊悔無比，不過不是懊悔沒有及時除掉毋丘宗一行人，而是懊悔相信了費禕這個混蛋。
要不是對方那份證詞，他之前從毋丘宗等人哪裡得到的證據將會繼續發揮作用，讓他牢牢掌控住局勢。
“你這些話還是留著去和廷尉的人說吧！”
耗儘耐心的劉禪也懶得繼續聽他廢話，直接對著外麵喊道“來人，將他帶下去。”
“諾。”
看著幾名往自己這邊走來的士卒，李嚴並沒有太過慌亂，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說道“陛下，臣，不，草民不過是在利用毋丘宗罷了，之所以留他們一命也僅僅是為了驗證情報真假……這塊令牌就是證據。”
剛開始劉禪還有些不以為意，可看清楚那塊令牌之後便猛地坐了起來，口中更是驚呼道“原來是你！”
這塊令牌他太熟悉了。
是他那個失蹤已久的親信的令牌，也正因為對方失蹤他才會提拔黃皓來填充空缺。
當然，他之所以如此惦記這個親信不是因為和對方的關係有多好，而是因為他現在的窘境全部都是對方害的。
當初他想要對胡氏用強，結果還沒來得及得手就被人發現了。
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損害自己的名聲，他在對方的慫恿下把幾個誤闖進來的太監處死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這個親信也是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以為對方是害怕他滅口才離開的，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完全是李嚴在指使對方算計自己。
想想也對。
他往日裡見到胡氏雖然有些心動，但都能夠很好的保持理智，可那天卻是忽然失態，獸性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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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詭異的是他才剛剛開始動粗就被人發現了，就好像是掐著時間一般。
見他麵色變幻，李嚴瞬間明白對方已經猜到事情真相了，也明白自己徹底把對方得罪死了。
但他並不是那麼在意，他也是先帝的托孤大臣，隻要將自己從這件事裡麵摘出去，不和毋丘宗等人扯上太多聯係，那麼哪怕劉禪這個皇帝也不能夠把他怎麼樣。
再說了，他劉禪在這件事裡麵也不是那麼乾淨，他當初隻是想要製造一點緋聞從而利用劉琰這個漢室宗親起複，可誰想到劉禪這家夥比想象中還要缺乏定力，竟然來真的。
“陛下，這是什麼？”感覺有些不對的皇後張如夢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沒什麼……”
“陛下。”
“相，相父？”
看著打斷自己，一臉審視的蘇辰，劉禪有些心虛的低下了腦袋。
已經逐漸掌控局勢的蘇辰走到大殿中間，對劉禪勸說道“陛下，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隻能夠坦然麵對。”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