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見在她這裡討不到好處,就將主意打到秦氏身上。
秦氏性子軟,好拿捏,不然也不會讓趙姨娘騎在頭上多年。
若不是有老王妃攔著,怕是這王府的管家權都會落在趙姨娘身上。
她走到秦氏身邊,眼裡含淚,輕聲說道“嫂子,我也不知道哪裡惹到若依了,竟這麼不招她待見,不給吃食也就罷了,眼下走這山路,若是沒有鞋墊,可怎麼辦?”
秦氏為難地看著裳若依,見她沒有任何要管的意思,隻得收回目光,看了看在一旁哭訴的張氏,剛想把裳若依多給她的幾雙鞋墊拿出來,就見一雙玉手從旁邊伸過來,將她按住“娘,二叔母都說了山路崎嶇,眼下還不知道要走多遠的山路,就這點鞋墊,咱們都不夠用呢!”
赫韻怡趴在秦氏耳邊低聲說道“您忘了當初二叔母是怎麼欺負您的,整日來咱們王府打秋風,甚至都打起您嫁妝的主意,因為這種人得罪嫂子,可不值得。”
秦氏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她什麼時候開始願意說這麼多話了?而且竟還如此有條理,看事情比她這個做娘親的還要通透。
張氏沒聽見赫韻怡跟秦氏說了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秦氏看了看她,沉聲道“韻怡說的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的山路,這鞋墊我還真的不能給你,不然你再去問問三弟妹。”
張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伸手指著秦氏,高聲說道“好你個秦氏,我敬你一聲叫你嫂子,如今大哥都要被送上斷頭台了,你兒子也瘸了,現在竟然還在這裡跟我拿喬?告訴你,日後若是有求於我們家,可彆指望我們幫你!”
話音剛落,就聽見張氏“哎呦”一聲。
隻見一顆石子徑直打在張氏伸出手的手背上。
傷處馬上變得烏青。
“誰?是誰打我?”張氏捂著受傷的那隻手,痛呼出聲。
赫景珩眉頭微挑,看著一臉事不關己的裳若依,不禁彎了彎唇角。
將手中的枯枝放下,繼續閉目養神。
張氏不僅沒有要到鞋墊還弄傷了手,回到自己位置的時候,看著在一旁默默啃著餅的兒媳婦喬言心說道“言心,你不會做菜嗎?”
喬言心搖搖頭“不會。”
“哼,你說說你,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的小姐,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怎麼連做菜都不會?”張氏白了她一眼,說道“若是會做菜,也不至於什麼風頭都被那裳若依搶了去,幫官差做飯,那麼多的好處竟被那個小賤人得了去。”
喬言心垂著頭沒有說話,自成婚至今,張氏便總是用自己的出身貶低她。
當時她若不是誤打誤撞跟赫景和的衣帶勾在一起,讓人以為自己在跟赫景和私會,便是終生不嫁,她也不會嫁給那個不學無術,整日逛青樓的男人。
“行了,少說兩句,不嫌丟人的。”赫寧安沉聲道“你有沒有藏的銀子,去買幾雙。”
張氏聞言,趕忙走到一旁,大聲說“我哪有銀子?抄家那麼突然,難不成我還能未卜先知?”
赫景和看了看喬言心“你有銀子嗎?”
喬言心搖搖頭“沒有。”
張氏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貼身衣物,自己藏的傍身銀子還在,她心裡就踏實了。
抄家突然,她隻將自己的部分容易藏的首飾藏在貼身衣物中,算是保命錢。
這才第二天,現在就往外拿。等到了流放之地,還能剩下什麼?
裳若依將她的動作儘收眼底,看來她這個二叔母,跟二叔也不是一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