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裳若依來到圈好的地裡。
她摸了摸腳下的土,一點養分都沒有,這樣的土質,便是種草都很難成活,更彆說糧食作物。
趁著四下無人,她將手放在土地上,靈泉水順著她的手掌注入進土地之中,這片土地似乎乾涸太久了,聞溪將靈泉水注入進土地中時,仿佛能聽到“咕嘟咕嘟”喝水的聲音。
空間中的靈泉水取之不儘,注入土地中時,土壤中不斷蓄積養分,整片土地的質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直至天亮,裳若依才將這片土地全部灌溉好。
她站起身,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她勉強穩住身形,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這具身體的素質實在太差,才一個晚上不眠不休就如此疲憊。
現在再來摸這土壤,裡麵的養分明顯多了不少。
如此這般再灌溉幾次,這片土地就可以開始種作物了。
早飯時間,赫知源看了裳若依幾次,欲言又止。
半晌,他實在沒忍住,淡淡地說“若依,種地的事情三叔不懂,但是賦稅一事,三叔門清,咱們家弄了這麼大片土地,我們身為罪民,本就比其他百姓能種植的土地貧瘠不說,上繳的稅收還要高上兩成,若交不上稅,便可用銀子絹布等抵稅,且不說上稅的事情,單說種地一事,咱們家哪裡有會種田的人?”
赫知源的話音落下,赫家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若依,按理說你婆母將這管家之權交給你,三叔母不應該過問,但是這種地和稅收不是小事,咱們切不可馬虎啊!”林氏也有些憂心。
裳若依笑了笑“三叔和叔母的擔憂我知道,種田的事情,我了解一些,這麼大片的土地咱們也不能隻靠自己人種植,我想著雇人來種。”
“雇人?”站在旁邊不遠處的喬言心輕呼出聲。
“怎麼?”老王妃看了她一眼“言心可是懂種田?”
喬言心笑了笑“祖母,我外祖在京城外有幾個莊子,兒時我去那裡玩兒過,跟種莊子的婦人請教過一些種田的內容。”
裳若依唇角微勾,她外祖哪裡有什麼莊子?她外祖隻是在那莊子上給東家做管家罷了,她娘親高攀上五品官員喬大人,將其迷得非她不娶,喬老夫人無法,為了不被其他世家嘲笑,隻好自掏腰包喬言心的娘親買了幾個莊子,過到她名下,當然,這些也隻是麵上功夫,喬家娶了一個農戶的女兒,這件事整個京城人儘皆知,這也是為什麼張氏始終瞧不上她這個兒媳的原因。
當然,這些小道消息都是她從裳羽芙院子裡丫鬟口中聽來的。
原以為裳羽芙會嫁到定國王府,所以大夫人便將定國王府中每一個人都調查得清清楚楚,當時說到這喬言心時,裳羽芙就無比嫌棄,還嘲諷她一個農家女的女兒,竟然恬不知恥地爬上郡王世子的床。
老王妃看了她一眼,跟旁邊的李嬸說“再添一副碗筷。”
赫韻怡吃飯的動作一頓,看著老王妃說道“祖母,喬氏不是跟景和哥哥和離才來咱們家做下人的嗎?”她看了看裳若依不算好的臉色,低聲說道“什麼時候下人可以跟主子同桌吃飯了?”
秦氏看著老王妃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輕輕拍了拍赫韻怡的手,示意她不要多嘴。
老王妃放下碗筷,擦了擦唇角,沉聲道“說什麼和離不和離的?沒有我的首肯,誰敢提和離的事情?”
“可是若沒有和離,喬氏為什麼要賴在咱們家?我們不是已經跟二叔一家分家了嗎?”一直以來,赫韻怡對喬氏都沒有好感,以往還在王府的時候,喬氏就總是拿出一臉可憐相,仿佛她嫁進郡王府是赫家人欠了她一般。
赫韻怡的話讓喬言心尷尬不已,暗暗瞪了她一眼,麵上卻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樣子“祖母,我就站在這裡就行,大家不必為了我吵架,不值得。”
老王妃看著赫韻怡,十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