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今流放至此,身陷囹圄,身體殘破,也難掩他利刃一般的氣勢。
也是,一個便是流放了都讓太子十分忌憚的人,怎會是普通之輩?
“世······”到嘴邊的“世子”兒子,轉了個圈又咽了下去。
他走上前,臉上帶著讓裳若依驚詫不已的笑容。
“誤會,都是誤會。”張文宇笑著說道“我治下不嚴,我這就將人帶下去好好收拾。”
赫景珩笑了笑“張大人,按照天順律法,貪墨糧食財物,該當何罪?”
“該殺。”說完這兩個字,張文宇苦笑道。
趙君毅聞言,額頭上的汗水,瞬間就冒了出來。
“假傳旨意,該當何罪?”
“該殺。”
趙君毅的背又低了幾分。
“強搶百姓財物,企圖據為己有,又該當何罪?”
“該殺!”
趙君毅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止不住顫抖。
“數罪並罰,張大人覺得,該如何處置?”赫景珩的聲音仿佛從地獄中出現,帶著冰冷的肅殺之氣,張文宇額額頭上止不住滲出汗珠。
“該殺!”
趙君毅聞言,連滾帶爬地來到張文宇身邊“大人,大人,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說!”
張文宇瞥了他一眼,對身後的人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給他押下去?”
再不拖下去,怕是想不死都不行了。
張文宇回到府上,趙君毅哈著腰,走到他跟前“大人。”
張文宇麵色鐵青地看著他,一把將桌案上的書甩在他臉上“你還有臉到本官麵前來,本官現在恨不能直接砍了你!”
若不是為著他,自己能丟那麼大的人嗎?
現在好了,現在流放地誰都知道自己怕赫景珩,誰還會將他放在眼中?
“大人,那赫家人不過是被皇上流放至此的犯人,有何懼?”趙君毅低聲說道“在這偏遠之地,隨便死個犯人,又有誰會深究呢?”他從懷裡拿出一塊玉璧“大人您瞧,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觸手生溫,對身體極好,算是下官孝敬您的。”
張文宇抄起桌上的茶杯徑直摔在他頭上,鮮血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
“蠢貨!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廢料?剛剛本官怎麼就沒狠下心砍死你呢?”
不過就是個犯人?
虧他說得出口!
那赫家是普通的犯人嗎?
若是真的這麼好殺,皇上就不會隻讓他們流放了!而是直接將這一家人推上斷頭台。
趙君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跪在地上“大人息怒,不知下官說錯了什麼?”
“以後不要與赫家人為難,本官好心提醒你,你可不要不識抬舉,若是再有下次,怕是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滾回去,閉門思過。”
張文宇的話讓趙君毅陡然一驚。
赫家已經變成如今這樣,張大人究竟在怕什麼?
入夜,一隻信鴿出現在巡府中。
下人將字條遞給張文宇“大人,殿下讓咱們務必快些將扳指找到。”
張文宇將喂鳥的銀匙放下,低聲說道“定國王府的扳指一丟,全天下誰都想將它找到,現在無數雙眼睛盯著,生怕被彆人奪了去,難怪殿下著急。”
“大人,殿下此次派您前來,主要便是找尋扳指,但是咱們人探過赫家,根本沒有戒指的蹤跡,難道說,真的是被那赫景和給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