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話音落下,就見魏延的神情有些慌亂。
這時,人群中一個小廝笑著對那男人說道“看來閣下也是我們聽雨閣的常客啊!”
經過小廝的提醒,男人瞬間想了起來。
對魏延說道“我說怎麼這般眼熟,這不是雨柔小姐的客人嗎?”
男人的話瞬間讓魏延變了臉色。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人認出來。
江美美一聽,臉色瞬間慘白。
聽雨閣,雨柔。
這兩個詞,在這縣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雨閣這三個字,聽著像是個茶莊,實際上做的是勾欄瓦舍的買賣,而那雨柔則是這裡麵的頭牌花魁,長得十分美豔,不過隻賣藝不賣身,越是這樣,那群男人越會覺得她出淤泥而不染,繼而為了得到她的青睞,什麼都肯做。
不僅是他們城鎮的人,便是附近幾個城鎮也經常會有客人來這裡聽她彈曲。
據說前段時間,一個男子為了想將她娶進門,給聽雨閣的掌櫃送了幾萬兩,都沒能得雨柔姑娘點頭,真不知她究竟想嫁什麼樣的男子。
江美美顫抖著聲音說道“你真去聽雨閣找雨柔姑娘了?你就是因為一個下賤的妓女要與我退親?”越說到後麵,江美美的聲音越尖利。
“魏延,她隻是一個妓女,你怎麼可以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如此折辱於我?”她的眼淚瞬間決堤,怒聲道“你我自小這麼多年的情分,竟比不過一個妓子,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魏延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似是在隱忍著怒氣,半晌,他低聲說道“雨柔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深陷於此,命不由己。”
裳若依冷笑一聲“好一個命不由己,魏公子還真是懂得體諒彆人。”
明顯嘲諷的話讓魏延臉色微變。
不過當他將目光落在裳若依那張比雨柔還要美上許多的臉時,不禁微微愣住。
這世間竟還有如此標誌之人。
裳若依對於他的凝視,覺得分外惡心,重重地咳嗽一聲“魏公子,江姑娘,事實既然已經明了,不知江姑娘打算如何賠償我這鋪子裡的損失?”她笑了笑道“被你們耽誤這麼久,還不知道已經損失了多少銀子。”
江美美臉色漲紅,從懷裡拿出一百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這些夠不夠?”她眼中雖然依舊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但是周身的氣勢已然滅了不少。
裳若依笑了笑“夠了,還有些剩餘。”裳若依將銀票拿在手中彈了幾下“既然如此,我便送姑娘幾句話吧!”
“什麼話?”
“有些人不是良人,便是硬生生湊到一處,也不過是蹉跎一生,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左不過是一天又一天的過,但是這日子要怎麼過,還是要自己說了算才好,女子不必依附於男子,唯有靠自己方能立足於天地之間。”裳若依笑了笑“我言儘於此,還請江姑娘好自為之。”
在後麵排隊的人們聽到她的這番言語,無不震驚。
女子不必依附於男子?
怎麼可能?
這世間哪個女子不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