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的話,讓林管事差點跪在地上。
李夏夏有些不明所以“盜竊?在北陵,盜竊需砍去雙手,並且在臉上刺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盜竊賊。”
裳若依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林管事身上“林管事,可聽清楚了?”
林管事雙腿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了,是小人疏忽了!”
“還不將你私藏的東珠拿出來?”
林管事身體顫抖了幾下,趕忙將藏在懷中的東珠掏出來。
李夏夏眉頭緊皺“林管事,你可知這般行徑在咱們李家是何處罰?”
他們都是跟李家欠了死契的下人,這類下人,主家是有權力決定其生死的。
盜竊東珠,不僅要被削手,還要被重重打上一百杖,這一百杖下去,必定會打個骨斷筋折,一命嗚呼。
“小姐,小人見如此好的東珠,原是想送到府裡去的,並不是要據為己有,還請小姐明察。”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小姐,小人在李家幾十年,兢兢業業,從未貪墨過東珠,這些您都是知道的啊!”
李夏夏眉頭微微皺起,她如今剛剛開始接手家業,還不知該如何約束下人。
裳若依冷聲說道“撒謊也不過過腦子,我剛剛說了那麼久這東珠的品質不行,你既說這東珠是要送到府裡的,為何剛剛不拿出來?”
“不錯,你剛剛怎麼沒有拿出來?”
林管事眼睛轉了轉,垂著頭說道“小人,小人剛剛頭腦混沌,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記了,還請您責罰。”
想這般輕輕揭過,怎麼可能?
裳若依將他手中的東珠拿了過來,低聲說道“我記得外祖父曾說過,在池中拿的每一個東珠蚌都會登記在冊,什麼時間拿的,由誰拿的,都會清清楚楚地寫在上麵。”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林管事“既然是要送入府內的,想必林管事定然會登記在冊了。”
林管事沒想到她竟如此較真,心下一緊,暗道一聲不好。
下人將冊子拿來,根本沒有記錄他手中的那顆東珠。
“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小人,小人隻是忘了而已。”他還想繼續狡辯,但是裳若依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見棺材不落淚,她冷哼一聲“既然你說隻疏忽這一次,我信了便是,不過你身為管事,做事竟漏洞百出,不堪任管事一職,還有,你既說從未貪墨過東珠,那搜上一搜便是。”她明顯看到林管事的身體晃動了一下。
李夏夏也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她一揮手,幾個家丁便走上前。
“李管事的房間,定要好好搜一搜,一個角落都不能落下。”
“是!”
幾人領命而去。
此時,林管事雙腿癱軟,已然站立不穩。
沒過多久,一個家丁手中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小姐,少爺,這盒子上了鎖,小的想了很多法子,都沒能將其打開。”
李夏夏將盒子接過來,曾經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之中。
這、這是娘親曾經教過她的機關盒。
“這盒子怎麼會在你手中?”
林管事見那盒子沒有被打開,便想做最後的掙紮,他低聲說道“是家主賞給在下的。”
爹爹賞的?
娘親的東西,爹爹竟這般隨手賞給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