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兒媳指使人去將玉璽和虎符拿來的。”裳若依低聲說道。
“你指使,你指使?”定王眨眨眼,旋即笑了一聲“你不用為了袒護這個臭小子而擔這個罪名,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能使喚的動定國王府的暗衛?肯定是他!”他指著赫景珩喊道“彆以為你現在娶了世子妃,翅膀就硬了,你趕緊把東西送回去,不然老子今日就打死你!”
見他不信,裳若依無法,隻好對雲起做了一個手勢。
隻見雲起眼中沒有絲毫猶豫之色,徑直將一把沒有出鞘的匕首橫在定王身前。
他原本還想罵人,到嘴的話瞬間收了回去。
他瞪著雲起“你是瘋了不成?連本王都不認識了?”
“他隻是想告訴王爺,我可以使喚得動這府上的暗衛而已。”
定王見狀,咬了咬牙,怒聲道“本王知道了,滾下去!”
他話音落下,雲起紋絲未動,手上的匕首都沒有移動半分,直到裳若依點了頭,他才將匕首撤走“王爺,得罪了。”
“好你個狗東西,本王砍了你!”
“父王。”裳若依一步上前,低聲說道“父王,雲起是我的暗衛,您不能動他。”
赫宇文氣得胡子都要飛起來,瞪著赫景珩說道“你自己的媳婦,你都不管管?”
赫景珩聞言不禁笑了笑“兒臣現在不是她的對手,所以自然是管不了的。”
“什麼?”赫宇文有些詫異地看著裳若依“她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你打不過他?”
赫景珩聳聳肩“上次在校場,兒臣已經輸了她三千鐵羽衛了。”
赫宇文終於正視起自己這個兒媳婦了。
他坐在椅子上,沉聲說道“你剛說是你讓暗衛將玉璽和虎符取回來的?”
裳若依點點頭“正是兒媳。”
“為什麼?就為了那份罪己詔?”
“就為了這份罪己詔?”裳若依冷笑一聲“王爺怎麼會用‘就’字?”
裳若依竟是連父王都不叫了,直接喊其為王爺。
赫宇文眉頭一皺。
“愚忠。”
“放肆!”赫宇文怒聲說道“不要以為你救過本王一命,就可以這般無禮。”
“是啊,麵對救命恩人,您尚且威嚴依舊,對待那個您救了無數次,曾用性命護他周全的那個人時,竟是這般心軟。”
赫宇文愣了一瞬。
“就因為他是皇帝,所以就有與旁人不同的待遇?”裳若依麵色冷凝“若他是個明君,百姓安居樂業則另當彆論,實際上呢?數萬將士因他的猜忌和陷害葬身奇荊關,他們身後的家人,王爺可有想過?他們的痛苦,王爺可能感同身受?信小人奸佞,殺忠良賢臣,定國王府流放,他為了將權力儘數集中在自己手中,殘害原王府部下的將領,致使邊關失守,百姓流離失所,這些,王爺都可以視而不見嗎?”她站在那裡,眼神中滿是寒意“王爺,定國王府究竟是天順百姓的避風港,還是那個昏君的保護傘?”
她如連珠炮一般的話讓赫宇文直接愣在那裡。
半晌,他轉頭對赫景珩說道“你這娶的究竟是媳婦還是朝廷的諫官?怎麼這麼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