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蘇全然沒有耐心了,搶話打斷道“可是什麼?你要是不想活了,你找根繩子去上吊,還能留個全屍,找那個凶鬼,不撕碎你都是她心情好了。”
沈淑一張小臉皺巴巴,委委屈屈“你,你這人嘴怎麼那麼毒?”
夙蘇望天,深吸一口氣,抿唇緊繃繃的笑著。
“我不讓你去送死就是嘴毒,你讓我去送死是什麼,心臟啊!有毛病。”
沈淑咬咬下唇,她始終以為夙蘇是與何威有仇才不願意幫忙,苦著一張臉道“我師父說了,驅鬼除邪是我們修術之人的職責,你不能因為你和何威有私仇就置若不聞,你既然有這個能力就不能置身事外。”
夙蘇嘴角抽了抽,這姑娘到底是單純呢還是心黑啊?她都說的那麼明白了,現在還誣陷她。
沈淑這下更委屈了,嘟囔道“不就一個鬼,你怕什麼?”
“你不怕,你去。”夙蘇目光涼涼掠過沈淑,她全看明白了,這姑娘腦子不大好使,學藝不精,沒聽明白什麼是凶鬼。
沈淑賭氣“我去就我去。”
沈淵拉住沈淑,看向夙蘇問“姑娘是說何威身上的鬼很厲害,你們一起都打不過?”
夙蘇很無語“你還是先回去問問教你術法的師父,什麼是凶鬼,問他有沒有本事斬殺凶鬼?”
夙蘇突然就不生氣了,起身去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留了,趕緊走。”
沈淵識趣的扶著沈淑走了。
鳳明辰一直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見人都走了,才給夙蘇倒了一杯茶。
“彆生氣了。”
夙蘇攤攤手,她真不生氣。
鳳明辰道“我對那個女鬼產生了恐懼,是一種從魂魄裡散發的恐懼感,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
夙蘇輕笑一聲,單手撐著下巴“簡單來說,全力以赴之下,凶鬼和我打起來,相當於你和小清打起來。”
“明白了。”
一夜安眠。
深夜,何威躺在床上熟睡,身上蓋了厚厚兩床被子,呼聲如打雷。
女鬼浮在何威上方,與他麵對麵,被子被掀開,女鬼尖銳鋒利的指甲在他心口處來回剮蹭。
何威被刺痛,醒了過來,睜眼就看到他正上方的女鬼,目眥欲裂,恐懼讓他想尖叫,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他想掙紮,全身貼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女鬼唇角裂開,手指呈抓,在何威的心口剮蹭一個來回,指甲突然穿透皮膚,血如泉湧般冒出。
何威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可是他動不了說不了,意識和感官卻出奇的清醒。淚水和汗水如下雨般傾瀉,全身因疼痛痙攣。
女鬼掏出一顆還在跳動的紅色心臟,她笑了,笑得淒厲悲傷,手一握,那顆心臟被生生捏爆。
何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被捏碎,雙目暴凸赤紅,嘴張得很大,無聲的呐喊化作無聲的絕望。
何威隻想求一死,奈何他隻能保持最清醒的狀態,看著自己走向滅亡……
翌日,何威的仆從清早去看自己的主子,被眼前一幕嚇瘋了。
何威死了,身體像是氣球被撐爆,床上、牆上、地上、房間裡每一件物品上,都是何威的血泥,血混合著肉泥從床上一路流到門口。
沒有一塊完整的。
何家老夫人昏死過去,不省人事。何家夫人也是醒了哭,哭了暈。
何大人本就子嗣不豐,如今更是頭發都白了。
夙蘇站在窗前看著何家的方向,淡淡歎口氣。
鳳明辰問“你在可憐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