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那二十幾雙眼睛猶如利箭一般,齊刷刷地射向方儒時,每一雙眼中都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與輕蔑。
仿佛他們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令人厭惡至極的垃圾。
鳳明辰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酷而又不屑的笑容。
他眼底如同寒風般刺骨,讓人不寒而栗,冷冰冰道“滿口謊言,廷杖二十!給我狠狠地打!”
方儒時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瞬間傳遍全身。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無法置信和深深的恐懼。
可他如今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堂下的刑衛聞聲而動,迅速上前,緊緊抓住方儒時的四肢。
緊接著,板子如雨點般落下,發出清脆響亮的“啪啪啪”聲,無情地抽打在方儒時那可憐的臀部之上。
每一板下去,都帶起一陣劇痛,使得方儒時忍不住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慘絕人寰的叫聲在空蕩蕩的大堂內不斷回響,久久不散,仿佛要將整個屋子都撕裂開來。
刑部的廷杖可不是吃素的,皮開肉綻,痛不欲生。
二十廷杖很快就打完了,方儒時本就一文弱書生,已經爬不起來了,頭發散亂,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
鳳明辰冷聲問道“方儒時,殺妻子全家,可認罪?”
方儒時嘶吼道“宸王殿下是要屈打成招嗎?”
鳳明辰眼底鄙夷之色都快溢出了,冷哼一聲道“滿口謊言,按律杖刑,若要屈打成招,本王也該去地牢,十八般刑具一一讓你嘗嘗。”
方儒時當即閉了嘴。
鳳明辰又問“方儒時,狀告你放火燒屋,殺妻殺子及嶽父母,一家共四口人,可認罪?”
方儒時連忙搖頭,眼底暗光閃爍,辯解道“在下不認,在下並未殺人,與呂家女結親隻是為報答呂家的恩情,無媒無聘,做不得數。況且在下久未歸家,不知此事啊!”
聽聽這叫什麼話,好處都占了,孩子都生了,轉身就翻臉不認了。
冠冕堂皇,衣冠禽獸。
玉臨眉頭緊蹙,他真的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惡心人。
這次都不用鳳明辰的眼神示意,重燁又將一冊冊子交由範赳。
鳳明辰道“範大人,本王擢人去查過,在呂家大火時,方儒時確實回過家中,人證俱在。”
範赳神色自若,翻看冊子,微微點點頭。
方儒時覺得自己快瘋了,什麼都有,什麼都有,不會真的有證據吧?不可能,他做的很乾脆利落。
現在隻能證明他回去過,不能證明他放火殺人。
證據什麼都沒有。
方儒時額間沁出層層冷汗,狡辯道“殿下,在下隻是回鄉給父母上香掃墓,告慰父母在天之靈,時間匆忙,並未回呂家啊!”
鳳明辰冷冷籲了一口氣,他暗暗定了定神,眼角餘光掃過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