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岔路口。
徐長功坐在馬車上,沒有說多餘的話惹人傷心,隻叮囑楊追雲每日都要練功,不可懈怠,而後便帶著上百杯冰飲和一直想要的帳篷,揮手道彆了。
駿馬一聲嘶鳴,四條健碩的腿邁開,很快就朝著既定的路,一路奔襲而去。
村民們望著遠去的馬車,高高舉起手臂,揮了揮手。
楊追雲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馬車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後,微微低下了頭。
她好舍不得徐師父啊。
聞瑛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雲,我們也該走了。”
楊追雲嗯了一聲,跟著聞瑛一起回到三輪車前麵,蹬車引路。
村民們跟上最前方的三輪車,腳步一刻不停地繼續往前走去。
蘇淩的木頭車跟在最後。
花花看向屏幕裡逐漸消失的金色標誌,揣著貓爪子閉上了眼睛“前男主和徐長功已經開始慢慢忘記我們的存在了。”
蘇淩靠在座椅上“但他們會記得曾經在一個奇怪的地方買過這些東西,也會記得他們遇到過的這樣一群村民,還有小雲和小瑛。”
將來再見之時,雖然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場景,但想必雙方都很樂意在未來再次相見。
半日後。
他們再次發現了一片更大的月香草地,目之所及全都是綠色,微微的清香淡淡而來,村民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這麼大的地方,就算四個村子的人沒日沒夜的挖,也要待個四五天左右。
所需時間太長,聞瑛有點擔心。
聞瑛來到了木頭車前,蘇淩眼睛從平板上挪開,溫和笑著望著她“買什麼嗎?”
聞瑛取出了一塊玉佩“蘇姐姐,我要賣了它。”
蘇淩接過玉佩,隻覺觸手溫潤,哪怕她是個完全的外行人,也覺得這玉極好,通透乾淨,裡麵的一抹墨色,像是水墨暈出的波浪,與另外一邊的綠融合的恰到好處。
聞瑛眼裡沒有絲毫不舍,隻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這是當年祖父送給祖母的,祖母留給了爹,爹如今給了我。”
“聞家的東西,我不想繼續留下去了,它就像一個執念,祖母的執念。”
祖母當年被二祖母陷害,死在了要她懺悔的祠堂裡,這種後宅的手段,前麵的人不是看不到看不清,是不願意去細查,因為世家的臉麵超越一切。
一旦出現容易給世家抹黑的事情,那隻需要找一個替罪羊出來,處理了替罪羊,這件事便能潦草的掩蓋過去。
不會有人細究那位可憐的為家族幾乎操持了一輩子的女性是不是無辜,他們隻覺得鬆了口氣,然後又可以繼續若無其事的風花雪月,瀟灑快活。
爹被趕出去的那天,彌留之際的祖母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回來,能為她討個公道。
以前的聞瑛想回到聞家討個公道,現在的聞瑛隻想送整個聞家下去懺悔。
讓聞家的每個人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蘇淩將玉佩放在秤上,顯示收購價
十萬兩。
蘇淩倒吸一口涼氣,花花瞪圓了貓眼。
係統給這麼高的定價嗎?
“價值,十萬兩!”
聞瑛愣住了“值這麼多嗎?”
蘇淩儘管有些不明白,但還是遵循係統的定價“對,是十萬兩。”
聞瑛望著蘇淩,欲言又止“蘇姐姐,你不會為了幫我而傾家蕩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