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望月動手的那一瞬,雲妱給自己和小魚兒貼上兩張神級隱身符,迅速消失在了此地。
雪一冷眼看著,卻並沒有在意。
按照預言來看,裴望月是最危險之人,既然不能拉攏讓上天宮更進一步,那就毀了吧。
他微微抬起那隻慘白的手,無情的點了點,聲音冰冷猶如死神低喃“殺了他。”
身後眾人齊齊應聲。
“是!”
那聲勢浩大,響徹整個天宮。
雲妱在前,小魚兒在後,一路衝進戰場。
她們衝過數人圍成的高牆,隱蔽身形,從縫隙中穿了出去。
雲妱握緊腰間儲物袋,做好了萬全準備。
小魚兒牽著雲妱的腰帶穗子,小步緊跟,雖神情緊張,但卻沒有拖半點後腿。
“不對,我身邊好像有人。”
“是裴望月那個徒弟?”
“立刻找出來殺了,必須要斬草除根!”
雲妱麵色不變,繼續領著小魚兒往前衝,她務必要護住小魚兒,將她送到星眼處。
登仙梯並不是上天宮大陣的所在處,大陣的所在處在上天宮的星眼之中。
那是第一任守衛者,秋濃霜的衣冠塚處。
一路驚險,雲妱帶著小魚兒繞到了圍攻修士的背後之處,正欲要離開的時候,忽地出現一人,一劍劈開了她們的隱身符。
“溜的倒是快。”
那人聲音冰冷,不似活人。
“裴望月都活不下來,更何況你們兩隻螻蟻,乖乖束手就擒,我還能留你們個全屍,否則全部碎了喂九頭蟒。”
隨著那人話音一落,忽然一陣地動山搖。
隻見平整的地麵忽然崩碎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處猛然鑽出一截尾巴。
尾巴鑽出的瞬間,地麵整個炸開,四分五裂,碎石飛濺間,響聲震徹山穀,發出陣陣駭人回響。
它尾巴的部分劇烈地翻滾著,地麵被硬生生撕開巨大裂口,一道黑影從黑色如淵的地底,慢慢翻身湧上,直至完全鑽出,微微伸展間,遮住了高懸的日頭。
待等到它轉過來的那一刻,雲妱和小魚兒呼吸一滯,麵色慘白。
那龐然巨物甚至比整個上天宮還要大,彎曲的尾巴層層疊起猶如高高巨塔,微微附身的脖頸遮天蔽日,張開大口的瞬間,腥氣撲麵而來,熏得人不住作嘔,忍不住後退。
更為可怕的是,它有九個腦袋,還瞪著九雙豎瞳。
它看著她們的模樣仿佛在看死物,隻要尾巴輕拍,所有人都得死。
雲妱忍不住輕聲低喃“天崩地裂,靈氣斷絕,無數生靈被吞入黑暗裂縫之中這句所有人都知道的天罰,卻原來是你們豢養的九頭蟒嗎?”
那人微微掀開兜帽,露出一張不老的麵龐“願意加入上天宮,就給你們留一條活路,否則”
“死!”
“不,你根本沒想讓人活著,你們想讓此界去死!為什麼?”
雲妱抽出本命劍,雙目赤紅。
小魚兒不敢輕舉妄動,怕被發現身份,隻能躲在雲妱身後。
那人微微偏頭,好笑地看著她們“沒有為什麼,隻是我們想要而已。”
雲妱想到了這二十年裡,無數死去的生命。
他們臨死前都不知道為何上天要這麼懲罰他們。
卻原來,隻是上天宮想要而已。
雲妱深吸一口氣,傳音小魚兒“小魚兒乖,等會兒我拚死攔住,你往山崖底下衝,不要回頭。”
小魚兒紅著眼眶傳音“雲姐姐?”
雲妱傳音道“不要怕,隻要你解除了大陣,那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裡等你,我們一起去找其他人,然後一起回家。”
小魚兒傳音“嗯!”
雲妱深吸一口氣,無畏無懼,衝向九頭蟒。
白袍男瞬間出手,對準小魚兒“你就是天生的木靈之體吧,抓到了!”
小魚兒雙手掐訣,藤蔓纏繞,踩上靈舟消耗靈力全速往懸崖下衝去,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嗬。”
那人嗤笑一聲,一甩衣袍跟了上去。
小魚兒猛地跳出靈舟,懸空之中轉身掐訣。
“爆!”
靈舟整個炸開,阻攔了白袍一瞬。
小魚兒則是趁機放開防護,任由穀底陣法將她用力拽下,幾乎是瞬間變沉到了穀底,砸在地上。
穀底上陣法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她體內的能量,不過瞬間,她的麵色便慘白如紙,手腳幾乎透明。
白袍無視穀底陣法的厲害,隻冷漠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嗤笑了一聲。
“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蠢?”
白袍好整以暇地指著陣法前麵“預言說過,你們會打破我們賴以生存的九重回轉大陣,徹底破壞我們苦心孤詣建造的新世界。”
“但事實上,你們根本做不到。”
小魚兒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那股強橫的力量正在慢慢碾碎她的身體,想要將她碾成齏粉。
但她還是拚儘全力的轉過頭,右臉被狠狠的砸入地下,一張口,鮮血順著口腔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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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新世界?”
白袍在此時終於有了活人的樣子,他欣喜地告訴小魚兒:“上天宮就是新世界,底層人生活在一層,層層往上,最高之人是宮主最忠誠的信徒。而宮外,是被拋棄的蠻荒之地,根本沒有存在必要。”
白袍說完,大笑不止。
“我們終於等到了你們,等處理了你們,一切就都結束了!”
“屬於我們的新世界,馬上就要來到!”
小魚兒隻是那麼靜靜的望著他,不哭也不求情,瘦弱的雙臂硬撐著,想要爬進陣法。
“早跟你說過了,這裡不是陣眼,你們找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袍笑的肆無忌憚,隻覺得這些煩人的螻蟻終於可以收拾乾淨了。
為這些東西提心吊膽,簡直可笑至極。
小魚兒還是不回答,依舊努力的往陣眼爬去。
每爬一步,地上就留下了一條鮮紅的血跡。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襲來,傅白澤忽然出現,殺向白袍。
白袍冷哼一聲,又來一隻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