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以為是”
沈逸瀾情緒失控,
“護不住他們,我沒臉見大哥。”
連翹和半夏雖聽不明白也跟著掉眼淚,
兩個丫鬟抱著她哭。
從未見沈家九姑娘如此過,在察情司裡談笑,刑部大堂的坦然,沈家的護院下落不明,讓她悲憤難抑。
這樣真性情的女子,世間少見。
哎!他們家十三爺就沒這待遇,沒見掉過一滴眼淚。
薛護衛安慰道:“九姑娘不必過分擔憂,真的在幽州,四王爺的地界還好,他待商人還是不錯的。”
剩下的話他沒說,離幽州最近的冀州八王爺,為人愛貪小便宜,現在消息發不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等。
沈逸瀾停止了哭泣,抬起淚眼看著他,
“薛護衛不要騙我。”
“我老薛什麼時候騙過九姑娘”
說出的話比腎都虛,薛護衛不敢看她,再說梨花帶雨的哪有幾個能扛得住,
“我去城防看看,主仆三人找點樂子,這個冬天估計就得這麼過了。”
他邊說著邊往樓下走,
沈裕送到院子的角門口,“薛護衛大人,有什麼消息一定先知會咱們一聲,家裡麵人多,早做防範。”
他說著就鞠躬。
薛護衛拍了他腦袋一下,“小小年紀這麼早就懂禮數,想當掌櫃的了。”
沈裕憨笑摸摸後腦勺,“阿旺叔說,禮多人不怪。”
滿腦子就兩個字聽話。
薛護衛出了院門,沈裕趕緊回來,和門房用長木杆頂住門。
樓上的沈逸瀾在聽到薛護衛的話後,收斂了心神,這個時候誰都可以哭,就她不行。
寶瑞是眾多家生子中最穩當的存在,是陳阿旺一手帶出來的。
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先保命,第一次往北方走,帶的銀錢也足,就算要飯回來也能將弟兄們帶回來。
就是要吃些苦頭了。
見兩個丫鬟哭的也是兩眼通紅,趕緊道:“連翹去打點水來,下麵的人都看著呢,才剛開始咱們不能倒下。”
連翹抹了一把臉,下去打水,
半夏將沈逸瀾扶著坐好,“姑娘,寶瑞哥一定會沒事的,你不用憂心。”
沈逸瀾點頭,“我知道,從沈家走出去的人,都要完好無損的走回來。”
連翹端上來水盆,三人輪著淨了麵。
半夏將沈逸瀾蓬亂的發髻重新梳理一個精神的式樣,拿出胭脂盒,又描又畫。
平日裡沒什麼時間,洗把臉抹上點保養膏一忙就是一天。
今日三個小女子,互相的描畫。
由於平日裡太素了,這一畫出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猴屁股一樣。
主仆三人笑作一團,
樓下的一眾繡娘鬆了口氣,九姑娘有什麼難心事,比她們自己有都難受。
留下的除了家裡遠,便是孤苦無依的,雖沒有身契,也都跟主家一條心。
織機被挪到臨街的一側,還是可以用的,大家也都是閒不住的,
沒摸過織機的,在芳枝的帶領下,慢慢的也能走上幾圈,見到花紋逐漸的出來了,
前廳裡發出陣陣笑聲,剛剛的陰霾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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