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瀾吃飽喝足,
望了望天,要有場大雪。
換了件厚實的衣裳,
這也不出門,不逛街的,穿這麼厚乾嘛,半夏心裡犯嘀咕。
衣裳沒換完,雲捕頭帶著人來敲門,
“有人告發,沈逸瀾私習天文,頌念妖咒,致使姚家彆院塌陷。”
陳阿旺堵在門口:“請雲捕頭拿簽票來。”
雲捕頭本就是胡謅的罪名,上哪整簽票去,他抬手向陳阿旺推去,沒推動。
“你敢拒捕。”
陳阿旺高聲喝道:“沈家九姑娘是陵州城的繳稅大戶,你們吃的飯都有她的稅銀,沒有簽票就敢隨便拿人,你該當何罪。”
圍過來看熱鬨的,七嘴八舌,
“稅上的太多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知道坑老百姓的銀子。”
陳阿旺雙眼一立,看向說話的人,正是陸淩玥。
連翹在門裡踮著腳尖,露出個頭來,
“你花一文兩文了,上多少稅跟你陸淩玥有關係嗎?軍爺保衛疆土不花銀子嗎?平定叛亂不花銀子嗎?咋就顯你為民請|命,沒有稅銀,城外反賊你來平啊!”
連翹這一提名字,大家夥都看這她,
“呦!這不是陸大掌櫃嗎?你們陸家做了這些年的生意,可沒人說你們家是繳稅大戶,人家沈家一個錦繡成衣鋪,趕上你們家幾十個鋪子的稅銀了。”
說話的是王齊,意思一聽就明白,陸家偷稅漏稅,還好意思說彆人。
陸淩玥一時語塞,今日在外麵跑,蓬頭垢麵的,褐色的粗布衣裳穿的沒人樣了,她自慚形穢。
柳二爺也在人群中,“沈逸瀾定是有妖術,為何她一個鋪子賺這麼多銀子。”
柳三爺也道:“她一念咒,姚家彆院就塌陷了,她就是個禍害,為何隻有陵州城被圍,都是她念咒念的,咱們老百姓定不能被她蠱惑了,到時候銀子不明不白的進了她的口袋。”
其他人紛紛起哄,
陸淩玥道:“念不念咒一搜便知,沈逸瀾敢讓衙門人的搜嗎?”
雲捕頭提起水火棍便打了過去,陳阿旺靈巧的握住,兩人僵持在門口,誰也奈何不了誰。
陳阿旺厲聲喝道:“雲捕頭,你沒有簽票,擅入民宅是要被打板子的。”
人群中有人喊,“沈家定是藏了東西不讓搜,他們招來了城外的那些人攻打我們陵州。”
北街上的圍著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沈逸瀾私習天文,給陵州城帶來了災難。
雲捕頭被陳阿旺氣勢壓的死死的,水火棍也抽不出來。
連翹在門裡道:“阿旺叔,你抓他的燒火棍不讓他進來,咱們的狀子可就沒法寫了。”
陳阿旺唇邊扯出一點笑意,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
雲捕頭衝進了院子,身後的衙役也跟了進去。
寬敞的院子裡,擺著一個書案,吳長隨穩穩的坐在書案前,寫了六尺的狀子,靜枝輕輕的研墨,沈逸瀾站在另一側,眼皮都沒抬一下,低著頭看他寫。
連翹站在門口往喊:“還有誰想說什麼,隨便說,吳長隨都記錄在案,你們這些詆毀沈家九姑娘的,等著收簽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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