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華清邁步進來,
對著戶房的小吏道:“我來吧你不最近鬨肚子要去個茅廁。”
戶房的小吏眼前一亮,正不知如何是好,這個麼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柳華清。
客氣道:
“行,哪天散衙我請,地方你挑。”
他說完,像模像樣的捂著肚子出去了。
柳華清坐下來,拿著牙牌一個個的登記,“到了陵州地界,既是沈家護院,聽阿旺叔安排,不準亂跑。”
張喜嬉皮笑臉的摸摸後腦勺,“就聽柳文吏的,哪也不去。”
這些人用沈家護院的身份,也是過了很多關卡的,進城門定是用的假身份,真有事連累的可是一群人。
“進城誰驗的?”柳華清問。
“守備祁大人親自驗的。”
有祁大人保著,柳華清心放在肚子裡,按照路引一一核銷。
沒一會辦完了手續,大牛帶著四十多人出了衙門。
張喜和王槐嚇了一跳,沈家處事之速,令人驚歎,門口是五輛大馬車,陳阿旺帶隊在門口候著。
沈家的護院默默的掀開簾子,四十二人依次上了馬車。
他們被帶到一處看上去破敗的宅院,正是曾經的顧宅,進了後門休整養傷。
沈逸瀾帶著丫鬟先回了北街,馬車外都在議論兵不血刃的事,皆道十三爺是陵州城的福星。
剛剛在甬道裡懟人的舒暢感蕩然無存,她麵色清冷,眼神發直,盯著腳上的玉色暖鞋想事情。
到此為止吧!不能再往前走了。
白皙的小手摩挲著白玉花鳥紋佩,心中不舍,
想了他這麼些日子,縣衙大牢裡抱著他那一刻,狂喜到心要跳出腔子。
對陸淩玥從來都是不屑,因為有了這份狂喜,跑過去氣她。
之所以心情好,完全是因為見到日夜思念的人。
偏偏祝弘懿對說話祝堰的寵溺的語氣,使她自恍惚之境中醒轉,複歸塵世。
沈逸瀾撤下玉佩上的穗子,將玉佩遞給連翹,“去還給十三爺以後還是少來往。”
開始還好,後半句聲音有點顫,眼圈跟著紅了。
連翹和半夏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隱約感覺到前段時間九姑娘被關進察情司,和十一姑娘趕去京城有關。
心中心疼姑娘,好容易遇到一個遂心的,確是個不能托付的。
連翹接過,準備下馬車。
沈逸瀾一下子拽住她的手臂,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緩了一會才說:
“不用這麼急他上門的時候再還他。”
半夏喃喃道:“要不還是先放奴婢這,像以前一樣。”
沈逸瀾坐直了身體,抬袖子抹了一把臉,聲音冷硬,
“憑什麼他們祝家的人可以在京城錦衣玉食,沈家的人活該流放滇南,連翹現在就去,還了乾淨,各自有要護著的家人,挺好。”
連翹頗為艱難,長痛不如短痛,咬咬牙叫停了馬車。
衙門裡刑房裡,祝弘懿和王鵬正在談條件。
“既然已經退兵,祝堰還是押往察情司。”王鵬分毫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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