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說賞賜下來了,又是金子又是宅子,怎麼分?”
沈逸瀾回過神來,抓住半夏的手問。
護院裡隻大牛一個,其他四十二人都是懿王府的親兵,金子好分,這宅子也不能隔上牆分吧,讓外人知道了,可是欺君之罪。
“宅子給他們吧,修比買都貴,金子大牛留一些完事,”
說來說去,還是不想跟十三王爺有半分瓜葛。
連翹走過來,“什麼宅子買比修都貴,咱們當庫房可好。”
沈逸瀾從書案上拿了房契遞過去。
連翹接過,“媽呀!是凶宅。”
半夏從她手裡抽出房契,喃喃道:“東關街原姚家彆院。”
兩個丫鬟終於知道沈家九姑娘為了什麼事犯愁,姚家彆院現在的樣子,比重新蓋還費事,很多毀掉的東西需要清理。
宅子中心一個大深坑,不管是建地庫還是平了皆廢銀子。
半夏扒拉著算盤子珠子劈裡啪啦的響,
“年景好的時候,這宅子修下來能買兩個了,現在兵荒馬亂的,價錢要高一些。”
皇帝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她,心裡不定怎麼高興呢,你不是有銀子嗎,看你怎麼花。
修,用買兩個宅子的銀子,
賣,宅子是凶宅賣不上價錢,更何況是禦賜之物,不允許賣。
“還是夏夏好,賬越算越精了,”沈逸瀾愁苦的麵上露出笑容,“咱們送出去,懿王府愛怎麼分怎麼分,金子留下,這四十二人能吃著呢,還不知道住多久,他們回滇南了再說。”
也隻能用這個辦法,
想跟祝弘懿再無瓜葛,真的很難,滇南緊密的連在一起,陵州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連翹,找個卷匣來,派人送雅苑去。”
連翹站在那沒動,欲言又止的,
半夏也不自在起來,“姑娘,雅苑咱們進不去,十三爺被幽禁了,門口有親軍衛把守。”
“附近可能有繡衣使的探子,知道咱們送的是禦賜的宅子,不打自招。”連翹擔憂的說。
沈逸瀾這才想起,花總管先去雅苑宣的旨。
連翹道:
“秦嬤嬤應該能出來辦些采買事情,讓大牛去安排吧。”
大牛這幾天特彆忙,亂軍退了,今日也拔營去了九邊,沈家的一部分護院抽調去沈莊清理。
風聲過了,雅苑的府兵還是搬到城外去住,城裡人多眼雜,心裡總是不落底。
半夏歎道:“每次薛護衛都走窗戶,也不知道能不能翻牆。”
“先放一放吧,”沈逸瀾將房契交給半夏收好,“這時候風聲緊,過個一兩個月,事情淡了,再想辦法。”
半夏接過房契,放到卷匣裡收好。
雅苑裡也是唉聲歎氣,這次是薛護衛,為了不給十三爺添麻煩,規規矩矩的走正門。
經常打交道,避免給守門的找麻煩,他很少出門。
擔心十三爺出不去,被顧梓霖那小子有機可乘。
那天在縣衙大牢,沈逸瀾當著眾人麵誇他,很是讓人心裡不舒坦。
書房裡,薛護衛擺上棋盤,沒事陪著十三爺下棋。
見他心不在焉的,祝弘懿問:
“魂丟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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