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墨藍色的天空漸漸褪去深沉,泛起一抹魚肚白。遙遠的東方,一絲微弱的光亮若隱若現,仿佛是希望的火種灑在了大地上,驅散了夜晚殘留的陰暗。
寒風凜冽,呼嘯著掠過這片漫山純白的土地,帶著刺骨的寒意。
王騰的步子很輕,厚厚的積雪很是鬆軟,原本人踩在上麵是會陷下去的,一開始的時候也的確這樣,但是王騰覺得這樣會大大影響行進速率,所以稍稍用了一點抵抗重力的手段,這是在他宗師境的時候便已經會內勁的用法。
日月輪轉,陽光是大自然送給這片雪山生靈的毛外衣。
此時,王騰已經走出了很遠的距離,與雪山二所已經相隔了一個山頭。風雪模糊著生靈的視野,但是王騰雙眼炯炯有神,他可以看到遙遙遠處有一龐然大物,其上嶙峋的石麵被白雪披上了銀紗,他的某一部分被隱藏在了雲海之中,即便是以王騰的目力也難以清楚。
那是此地最高的山,王騰不用想也知道,它叫做珠穆朗瑪。他邁動著腳步,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一路上,他也見到了不少的生靈。
一種形似雞的動物成群結隊的在山坡上啃食著苔蘚,但卻在王騰剛剛踏足那片地方的時候,它們居然就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他也看見了幾頭岩羊成群活動,於陡峭的山崖上行走自如,而在它們的不遠處,一隻通體灰白,布滿黑斑的雪豹正悄無聲息地接近。
王騰並沒有留下來觀看少見的雪豹狩獵的畫麵,大自然講究的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一切都有定數。他的足跡從遠處一直延伸過來,朝著雪山深處指去。
一路走來,王騰留心觀察,白雪皚皚的土地稍有生靈的移動便已經是無比清晰。他站在一高處俯瞰,底下目之所及,所有的畫麵儘收眼底。此刻,他仿佛成為了那“戰鷹一號”無人機,是一個無情的分析機器。
他在熟悉地形,這裡已經是邊境線的邊緣,而在邊境線的另一邊,依然還是雪白的世界。
在這樣的環境下,普通人是很難安全的跨過這裡,哪怕是部隊,也很難從這樣的環境去侵入他國。可是王騰知道,他要麵臨的對手不是普通人。
之前在護送文物的時候,眼見即將抵達機場,卻突然在半路殺出一隊人馬,其中高手眾多,給他們造成了不少麻煩。再說前幾天,在ln橫斷山下,那幾個金發大宗師,這都在說明那些敵對的勢力也有不少高手的存在,即便是他也不可輕易掉以輕心。
王騰一步一步朝著珠穆朗瑪峰前進,他要看看在那邊會不會有跨過邊境的路線與條件。
一月的喜馬拉雅山脈遍地風雪與寒氣,嚴寒熄滅了不少生氣,王騰行走在雪地的身影因此顯得是如此孤獨。當王騰走到了那座雪山之下,才感覺其之浩瀚,自覺渺小。
在他麵前的是一座座古怪嶙峋的冰川,它的表麵堆疊這高低錯落的冰塔,這些冰塔排列堆疊在一起,就像是海底的珊瑚礁一樣,等到王騰走近的時候,自成了一方世界,已是目之所及的全部。王騰漫步穿過,就已經足足花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
這還是以他非凡的腳力行走,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恐怕十小時也不見得能走出來,甚至於走不出來——就在剛剛,王騰在冰川中穿行的時候,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往下麵墜落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王騰本能的用雙手抓向兩邊凸起的石頭,可是被冰雪侵蝕的石塊竟然一拉就碎掉了,與王騰作伴一齊掉入深不見底的地縫之中。還好王騰身手不凡,憑借著強大的力量生生將手插入了冰牆之中,借此一步一步攀爬回來。
這要是普通人,即便是手拿登山鎬也不見得能夠破開那堅冰,這裡常年低溫,堅冰已經呈現深藍的色澤,其堅硬的程度恐怕不下於鋼鐵。
王騰臉色有些陰沉,站在那破碎的空洞邊緣向腳下的地縫望去。
“差點著了道。”
他心中有些無語,這明明看似無比堅硬的冰川下麵,卻隱藏這樣的吞噬巨獸。
接下來的時間,他走得更加小心了,哪怕地麵有一絲裂紋也躲不過他的眼睛,他倒也因此沒有再有之前的遭遇。
出了冰川,那雄偉的山體如同畫卷般在王騰麵前徐徐展開。冰川的儘頭,有一道峽穀,它宛如大地的一道傷痕,蜿蜒著伸向山體的高處。
看起來,這條峽穀才是登上山頂的必經之路,但是王騰並沒有打算走到山頂,也並不打算走尋常路,他望著兩邊的峭壁,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他已經伸出手攀爬在陡峭的峭壁之上,在這裡,不僅可以觀察到峽穀下方的地勢,也可以看到周邊更多的情況。隻是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於這寒冷的天地中給人一絲暖意,雪山表麵的積雪也變得鬆軟,似乎要開始融化了。
冷冽的寒風夾雜著融化的雪水吹過,配合著陡峭的山體想要給王騰造成一絲阻礙。可是他畢竟是大宗師,風雪在他眼前近不得身,身體絲毫不畏懼這裡的嚴寒,隻是因為身著軍大衣的緣故身材頗顯臃腫,給攀爬帶來了一絲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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