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一心想要混跡江湖過上無拘無束閒雲野鶴的生活,忽略了王府裡的事,甚至連養女都扔給了乳母撫養。
於是,才讓貪財的乳母鑽了空子,不僅偷走了不少金銀珠寶,還帶走了他的女兒。
當年,他故意將玉環摔成兩半,一半戴在養女身上,一半則戴在她身上。
想來那乳母隻是為了謀財,並不知道玉環的真實來曆,否則隻怕她也不敢拿。
至於拐走他的養女,可能隻是為了當人質,以防被抓到時能有換取一些活命的籌碼。
隻是這些年他派人找遍了盛朝的大江南北,都沒有任何線索。
那乳母一定是改頭換麵了,否則怎麼會找不到呢!
……
蘇闌音揣著地圖一時間無處可去。
逍遙王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他一定會在城內大肆搜查自己的下落。
一旦天亮了,她便無處躲藏,被抓到隻是時間問題。
二哥他們就算是快馬加鞭往丘縣趕最少也需要五天,她隻怕自己等不到那個時候。
眼下,最危險的地方恰恰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就是縣衙內!
逍遙王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藏在縣衙裡。
想到這兒,蘇闌音立刻趁著夜色返回。
此時,大火已經被撲滅,所有人都忙著處理災後的事務,還沒人發現異常。
蘇闌音趴在房頂上靜靜觀察著,直到半個時辰後,蘇晟銘與王濤醉醺醺地走進了一個院子。
“哎呀陸公子,看你樣貌年輕,卻不曾想你酒量驚人啊!哈哈哈……”
“一般一般,平日裡沒少玩行酒令,這不都練出來了嗎?不過近日那幾個姑娘可真不怎麼樣,一個比一個老!”
“哎呀,您就將就吧,咱們城裡年輕漂亮的早就跑了。”
“跑了?為什麼?”
“還不是鬨饑荒鬨的,你看這城裡也不剩下什麼人了。”
蘇晟銘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朝廷都發了賑災糧,為何百姓們卻要背井離鄉?”
聞言,王濤的酒意瞬間清醒了大半,他睜大眼睛捂著嘴,一臉心虛的表情。
顯然,他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露餡兒了。
於是連忙重新擺出一副笑臉,嘻嘻哈哈地糊弄起來:“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哈哈哈,這賑災糧肯定是發放下去了,不然這城裡的百姓不早就餓死了嗎哈哈哈,再說了你剛才上街不也看到有不少百姓嗎?”
這話倒是真的,蘇晟銘心中產生疑惑。
明明沒有賑災糧,可為什麼丘縣百姓還都好好活著沒有被餓死?
這一點,讓他很是費解。
剛發路上那些百姓雖然都各走各的,可每個人的臉上都麵無表情,就像是……像是被人操控一般,沒有絲毫感覺,行屍走肉地在街道上遊蕩。
難道他看見的根本不是什麼尋常百姓,而是王濤等人安排的人?
既然如此,那明日他就挨家挨戶地去看一看。
若真是找人來演,總不能真的住滿城裡的房子吧?
想到這裡蘇晟銘不動聲色地任由王濤把話題揭過去。
“時辰不早了,陸公子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王捕頭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留步,您留步……”
王濤一邊笑一邊往外退,直到蘇晟銘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瞬間垮了下來,而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蘇闌音等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什麼人以後這才從房頂跳到後麵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