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男女朋友,平常夫妻之間,存下的私房錢也很少給對方買東西,隻有孟一筱這傻姑娘,兼職打工的薪水,忍心給他買領帶。
孟一筱覺得楊青亦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是傻,才會想花那麼多錢,請彆人幫她做這條領帶。
什麼大師純手工製作,做工還不如她學校的那些“搶錢”的同學。
“這是今年送你的生日禮物。”孟一筱道。
楊青亦疑惑:“生日?那為什麼今天給我?”
他的生日還有一個月,不如到時候給她買個平層,當做獎勵。
她若喜歡彆墅,也可以。
孟一筱笑而不語,帶著楊青亦從電梯下去,一樓全部是女士用的品牌。
她帶著楊青亦走到那個熟悉的櫃台,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因為咬牙給你定訂領帶的那一天,在樓下遇見你給你妹妹刷了十萬。”
此話一出,楊青亦全身浸涼,難以置信她竟是在那時候就知道他對她有所欺騙。
“那天我從學校過來,坐公交花了兩塊錢,頂著大太陽走了四十分鐘。菜市場和老板殺價,一隻雞便宜五塊,一把香菜便宜三毛,開心嗎?你的領帶就是這樣省出來的。”
脖頸的領帶漸漸收緊,宛如絞刑架上的繩索,漸漸收緊讓楊青亦窒息。
“筱筱……對不起……”
孟一筱搖頭,手裡拿著一隻可以試色的口紅,牽起楊青亦的手解開他的袖口,在他手臂上輕輕一劃。
鮮豔的紅色,櫃台小姐曾和她解釋說,這種顏色是很流行的“正宮娘娘色”。
孟一筱向來討厭這樣的宣傳詞語,當對方隻有你一個人時,根本沒有所謂正宮這一說,隻有他有不少女人時,才需要證明自己的地位。
這個詞,表麵奉承女性地位,實則彰顯著男權社會,女性的悲哀。
“楊青亦,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對不起’來道歉的。那條領帶就當做是這次酒店你幫我的謝禮,以及我父母離世那段時間你給我的五萬,剩下的權當做我這三年的保姆工資。”她折辱的自尊,這些年的心血,換來他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在她看來宛如隔靴搔癢,無法平息她的怒火,毫無實質性的意義。
“如果你覺得五萬不合適,那麼等我手頭鬆了,可以還給你。”她現在沒錢,和他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如南柯一夢,金銀手中過,卻一份都沒留下。
從此以後,各不相乾,她才能安心走自己的路。
“彆再來找我了,如果你還想去看看,你和李若溪曖昧之時,我睡在哪一間at機旁邊,你就繼續跟著我。”孟一筱放下口紅,楊青亦手臂上一條鮮豔的紅色,像一道傷口蜿蜒而下。
不會致命,卻傷人。
楊青亦不管這些,追出去。
拉住孟一筱的胳膊,將她一路拉至車裡,鎖上車門。
“你要怎麼懲罰我都沒關係,你對我控訴你的委屈我也接受,但是你卻不給我彌補的方法,分手,我不同意!”楊青亦雙眼通紅,手臂上的口紅印透過袖子滲出來,格外恐怖。
“筱筱,你不能這麼殘忍!我做錯了事情,我接受懲罰,我會改,我不分手!”情侶之間吵架鬨分手,他也給她時間緩和,可是她為什麼隻記得他的不好,為什麼不想想這些年他的好?
“我還年輕,除了你沒有經曆過彆的感情,也會有犯錯迷茫的時候。我知道做錯了要道歉要改,可你不能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留!”以前那麼寬容他,現在為什麼這樣鐵石心腸?!
楊青亦絕望,祈求。
“筱筱,你說過隻愛我的,給我一次改錯的機會,好不好?”他承認她這些年的溫柔,讓他從心底有恃無恐,他不相信她會這麼決絕。
“隨便你吧。”孟一筱無意爭執,她的生活中,從來不會和彆人反複強調一件事。
“人沒了愛還可以活著,楊青亦,我沒了你隻是沒了愛,不是沒了命。”她不會再愛任何人,她愛人的心枯竭了。
他不接受是他的事,她要說的就隻有這些。
“而你,隻是少了一個最蠢的候選人,彆表現的沒了命一樣。”孟一筱扣上安全帶,道:“送我回去好嗎?讓我省兩塊錢車錢。”
她是故意的,用兩塊錢惡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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