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於國強在客廳靜觀外麵怪物的行動。在確定外麵沒有異動後,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前。門並未上鎖,但他仍舊禮貌地敲了敲門,這已是多年的習慣。
“進來吧!”任文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清晰而清醒,顯然她也未能入睡。
於國強輕推開門,走到床邊坐下,溫柔地握住妻子的手,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
“外麵的怪物雖然多,但它們隻是無目的地遊蕩。近期沒有再發生闖入民居的事件,上次可能隻是個意外,或是由於那家人發出了聲響。我們家在五樓,相對安全,今天還加固了門窗,隻要我們保持安靜,怪物不太可能闖入。”
“但我們不能一直這樣。”於國強語氣一轉,顯得有些沉重,“兒子的車還在外麵,文婉,或許我們應該離開這裡。”
“國強,你知道我不會離開的。”於母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無奈,“我若跟你們走,隻會成為負擔。我對外麵的情況很清楚,也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我經不起這樣的驚嚇和顛簸。我寧願在家中安詳地死去。”
“彆說傻話,於浩離不開媽媽,我也離不開你。”於國強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他緊握妻子的手,試圖傳達出更多的安全感。
他的話語充滿了真摯,溫柔的目光和依舊英俊的麵容讓任文婉感到心動,就像多年前他們初次相遇一樣。
“我們一起逃走,有我在,會保證你的安全,相信我!”於國強再次做妻子的思想工作。
任文婉的目光中閃爍著對丈夫的迷戀與依賴,她的信念開始動搖。
但突然,她腦海中湧現出一幅幅可怕的畫麵,那些畫麵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不,不行!”她的聲音中帶著恐慌,輕輕從丈夫手中抽回了手。
於國強對妻子的行為十分不解,靜靜注視著她,想讓她主動說出緣由。
任文婉歎息道“即便我相信你,萬一你在保護我的過程中出了意外,我們母子該怎麼辦?你們‘未來醫藥’都沒有研製出藥物,去哪都危險,還不如呆家裡。”
於國強默默地坐在床邊,沒有回應。任文婉感受到了他的沉默,便轉過身去,隻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一時間,臥室內的氣氛變得沉重而沉默。
背對於國強,任文婉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小浩已經把武器店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我們結婚多年,為什麼你從不肯向我透露你的過去?”
過去每當妻子提起往事,於國強總是巧妙地轉移話題或以敷衍作答,時間一長,她也就不再追問。
情緒平複後,她的聲音變得黯淡“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感覺我從未真正走進你的心裡。”
麵對妻子的背影,於國強的麵色顯得複雜,此刻他隻能緩緩回應“對不起。”
這簡單的三個字,卻承載著沉重的情感與深意。
看著丈夫這般頹廢,失去了往日的精明與果敢,任文婉輕聲歎息,緩緩伸出雙手“國強,原來你也老了…”
一夜漫長,於國強思緒萬千,直到窗外漸漸透進第一縷晨光,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們去熊國,去找我父親。他是一位科學家,住在離莫城不遠的研究所裡。那裡的防禦設施穩固,是一處安全的庇護所。”
在客廳的於浩,正好聽到了這番話,他感到震驚“什麼,我爺爺是科學家?”
“現在不是隱瞞的時候。”於國強站起身,眼中透露出一絲坦誠,對兒子解釋道“在和你媽媽結婚前,我一直居住在那裡。直到我們結婚的前一年,我才離開了生活了幾十年的莫城。”
於浩短暫的驚訝之後,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色。
其實,每年的假期,於浩都會隨父親去熊國看望爺爺。但他從未想到,記憶中那位和藹可親的老人,竟是一位偉大的科學家。
任文婉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她的聲音中帶著恐慌“不,我不會去的,我隻想留在家裡!”
於浩看著母親惶恐的神情,急忙勸慰“媽,呆在家裡沒有任何生存的希望。莫城雖然遙遠,路途可能艱險,但隻要能到達那裡,我們就安全了!而且……”
他情緒激動地補充“沒有你,我也不想活下去。”
於浩的話讓於母的情緒逐漸平靜,她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向他招了招手“小浩,過來。”
於浩走到床前,於母指著床邊“坐下。”
他依照母親的指示坐下,任文婉輕撫著他的臉龐,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笑意“越來越像你父親了,再成熟一些,肯定會吸引很多女孩子。那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為你流淚……”
於浩臉頰摩挲著母親冰冷的雙手,撒嬌地說“媽,你在說什麼啊,我長得像你。”
儘管這可能不是真心話,於浩還是要說。他隻想讓母親高興,因為這段時間的緊張和恐懼,已經對她的身心造成了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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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文婉輕拍著於浩的頭,語重心長“你和你爸走吧,不用管我。我的身體我清楚,我跑不動了,也經不起路途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