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戛然而止,白晝突然轉變成了夜晚。公路上的人群和車輛都消失了,隻剩下破舊的汽車和偶爾傳來的哭泣聲。於浩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恐懼的夜晚,但這次他身邊並沒有小強,他的心中也沒有了擔憂和心悸。
不遠處,一位穿著紅色長裙的“女鬼”背對著他,哭泣著。她的衣著單薄,破爛不堪。於浩慢慢走向她,而“女鬼”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到來。他走到“女鬼”身旁,輕輕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立刻停止了哭泣,緩緩轉過頭來。
於浩看到了一張被淩亂劉海遮住的慘白臉龐,臉上殘留著淤青和血跡。他輕歎一聲,嘗試去撫摸這張布滿傷痕的臉。但在觸摸到她的肌膚時,他發現她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地瞪著他,似乎充滿了恨意。
於浩沒有停頓,繼續溫柔地撫摸著“女鬼”的臉龐,並輕聲道歉“當時為了救小強,我是不得已對你下狠手。”
“女鬼”似乎聽不懂他的道歉,隻是眼珠隨著他的手動而轉動。不久,她張開了布滿獠牙的嘴,口水緩緩流出,似乎非常饑餓,將於浩的手視為美味。
於浩不相信她會真的咬自己,於是他大膽地將手指伸進她的口中,想看看她的反應。“女鬼”張大了嘴,準備狠狠地咬下去。
儘管這是夢,但這一切卻異常真實。於浩不忍再看,緊閉雙眼。緊接著,他的手指傳來劇烈的疼痛,仿佛真的被咬掉了一樣。他突然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
手指完好無損,而“女鬼”的模樣也發生了變化。她的臉雖然不算美麗,卻有著一種特彆的風情,如同鄰家女孩般可愛誘人。
於浩還未開口,她便笑著說“你合格了!”
於浩疑惑地問“什麼合格?”
她神秘地笑了笑,說“待會告訴你,你先彆問了。”
於浩輕柔地撫摸著夢夢可愛的臉龐,帶著一絲好奇和釋然的微笑,詢問她“這就是你的真實模樣?”
夢夢以一個甜美的微笑回應於浩,她說“這是我高中時候的模樣,也是我最留戀的樣子!”
於浩歎了口氣,試圖探尋她的過往“是因為李飛的原因嗎?”
夢夢點頭承認,她的眼中閃爍著對過往時光的懷念“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也是我最值得回憶的時光。”她說話時,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特彆的光芒,模樣變得更加動人。
然而,她的表情很快變得黯淡,光彩不再“可惜,隻是變成了回憶,卻沒有機會再續前緣了。”
於浩放下手,靜靜地望著夢夢,沉默不語。他擔心過多的問題會讓夢夢更加難過。但夢夢似乎能感知到他的想法,她很快調整了情緒,笑著問他“你很想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吧!”
於浩稍微一怔,隨後點頭表示認同“對,因為我所看到的,關於你的記憶並不完善。”
夢夢歎了口氣,但很快又露出微笑“那我就長話短說吧!”
於浩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夢夢緩緩敘述著自己的過往“畢業之前,我為那個男的打過好幾次胎,而畢業的那天,他率先提出了分手,然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係。”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畢業後,我留在了金陵,開始做小三,那個你看到的英俊男人,是第三個包養我的男人”
於浩帶著責備的語氣問她“為什麼不去找李飛?”
夢夢的聲音低沉而無力“我找過他,但他總躲著我”
於浩不禁長歎,再次陷入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夢夢見他不語,便繼續說“其實,都怪我!”
於浩輕聲說“李飛也有責任。”
夢夢歎氣,自責地說“我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女人。也許,他早就看清我的本質,所以才放棄我了吧!”
於浩無言以對,隻能再次沉默。
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仿佛即將消失。但很快,景象又恢複了穩定。他本想詢問夢夢這是怎麼回事,但景象再次變得模糊起來。
當景象再次變得模糊,仿佛即將消逝時,夢夢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解脫的神情,她輕聲說“我馬上就要永遠消失了。”
她緩緩站起身,向於浩走來,並且張開了雙臂。於浩困惑地問“你要乾什麼?”
但還沒等於浩的話音落下,夢夢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兩人之間僅剩咫尺之遙。儘管知道這隻是個夢,於浩卻能嗅到她的體香,感受到她的溫熱。
夢夢帶著一種楚楚可憐的表情,輕聲問“你嫌棄我嗎?”她的吸引力足以讓大多數男人心動,而現在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讓於浩的心跳加速。
於浩迅速轉過臉,不再看她。夢夢再次問道“你嫌棄我嗎?”於浩依舊側著臉,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夢夢突然笑了,她笑得很開心,就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於浩剛想回頭看看,她的笑聲卻突然停止了,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