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你們這群混吃等死的東西!”
在黑暗的洞窟內,一群身著黑袍的人圍坐在一起。
他們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下搖曳,若隱若現,給人一種神秘而壓抑的感覺。
那身黑袍的材質看上去十分特殊,宛如黑洞一般,能夠吞噬掉周圍所有的光線。
身穿黑袍的人,就好像完全融入進了無儘的黑暗當中。
他們的麵龐隱藏在陰影之下,讓人無法看清其真實容貌以及此刻臉上的表情。
然而,從他們偶爾交頭接耳的細微動作和低沉的嗓音裡,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些人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嚴肅且機密的討論。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們並非如表麵所見那般凝重,反而是以一種戲謔調侃的姿態,注視著一個渾身浴血、倒臥在地不斷掙紮扭曲的可憐家夥。
恰在此刻,一道平淡無奇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整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的人,居然還有臉去指責他人?”
這道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甚至連男女之彆都難以分辨。
聽聞此言,在場眾人皆是麵色微變,不自覺地朝後退去。
隻見一名身披黑袍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此人身材並不算特彆高大魁梧,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卻是其他人所無法比擬的。
顯然,這個神秘人物在眾多黑袍人中擁有崇高的地位。
隻見其一來,其他人紛紛為他讓路,原本的竊竊私語聲也戛然而止。
洞窟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牆壁上的岩石呈現出歲月的痕跡。
緩緩走出黑袍人的身影與黑暗融為一體,隻有他手中閃爍的燭光,才打破了這片無儘的黑暗。
“他”來到了於輝的身前,緩緩停下。
“於輝,你不是在希羅王子身邊嗎?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救……我……”
於輝已經聽不到詢問了,隻是拚命的哀求著想要活著。
手捧蠟燭的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喚了個名字。
“小金……”
一個身影黑暗中跳出,其身上的黑袍翻起,露出了其下刹那反射淡金光澤的盔甲。
隻見他不知從哪裡來掏出了一瓶晶瑩剔透的血紅藥水。
直接打開將其撒在了於輝的頭上。
“語大人,那是索菲亞的神聖魔藥吧。”
有人問道。
“是又如何?”
被稱為“語大人”的黑袍人,轉了轉手中的蠟燭,隻是淡淡的回應。
“這……給一個廢人用,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語大人對此沒有任何回應。
隻是等待著於輝的緩慢恢複。
於輝正在痛苦與奇癢中掙紮。
他渾身龜裂的血肉開始愈合。
越來越激烈的慘叫聲,說明他的氣息也正在逐漸恢複。
這時又有人歎息著問道。
“可惜了……索菲亞死後,她僅存的聖藥可能是保命用的,小金可是真大方又聽話呢……”
“斷舌——”
那人的話剛說完,卻突然耳中貫入一道清晰的兩個字。
兩個字十分的清淡卻宛如雷音般回蕩不去。
噗呲——
當他再回過神時,已經是滿口的鮮血,麵容猙獰扭曲。
張開嘴,剛想嘶啞的哀嚎之時,一塊軟體血肉啪遝一下掉到了地上。
那是他的舌頭,被他給自己咬斷了。
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一旁的其他人也隻是默默的旁觀。
交頭接耳,掩嘴輕笑。
也有人搖了搖頭,覺得此人莫不是一個傻子。
是沒有見識過語大人的實力嗎?還敢這般說話?
好吧……確實有幾百年沒有見到過了呢。
不過就算如此,那時的場景也依舊令在場所有人心有餘悸,並且心生膜拜。
那個嘴欠的家夥就那麼在地上痛苦打滾。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心裡糾結萬分。
他本想從懷裡拿出和之前一樣的神聖血藥,但內心深處卻充滿了猶豫和掙紮。
現在,他正麵臨著一個與剛剛那個狼狽家夥何其相似的處境?
仿佛命運在嘲笑他一般,讓他也陷入了這可笑的抉擇之中。
因為他自己並沒有及時有效的治療方法和手段。
更糟糕的是,那刺骨鑽心的疼痛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住一般,難以挪動絲毫!
難道就為了一隻舌頭,就要舍棄那未來可能救自己一命的神奇丹藥嗎?
他痛苦地扭曲著麵龐,將目光投向周圍的其他人,眼中滿是祈禱和哀求。
然而,沒有人在意他的乞求。
"聒噪,拖出去。"
語大人語氣淡漠地說道。
聽到命令後,站在"他"身旁的小金立刻著手執行。
當小金把那個人拖拽到黑暗的邊緣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原本已陷入絕望的人,突然心生惡念,發動了偷襲。
小金反應迅速,瞬間拋出一麵已經殘破不堪、布滿裂痕的盾牌,成功抵擋住了這一擊。
然而,代價也是巨大的,小金手中的盾牌在抵擋攻擊的瞬間炸裂開來,化為無數碎片散落一地。
此時,一些好事之人跟隨著小金來到了現場,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發出陣陣驚歎聲。
"血爆丹?難道說這個家夥是前幾年從鷹崽子那邊撿回來的?怪不得如此莽撞,竟然敢挑釁語大人?"
"我看未必,說是撿回來的恐怕隻是個幌子,現在看來,此人極有可能是他們安插在我們中間的奸細啊。"
“暗子?有這麼蠢的暗子?”
眾人搖搖頭。
小金看了看受傷的左臂,又想起了語的叮囑。
他沒有絲毫猶豫,抬起腳用力踩向了對方的腦袋。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渾身血紅的家夥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紅色和白色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
於輝終於停止了掙紮,他緩緩地坐起身來,感覺自己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但是那雙眼睛確實已經廢掉了,他的心中頓時充滿了絕望。
他從未想過來到這個詭異神秘的世界,自己竟然還有能成為盲人的一天!
但能保住一命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知道,即使是現在冒險者公會裡那位被稱為大陸第一光明教堂的聖女出手,也恐怕無法挽救他的眼睛了。
這雙眼睛,以及他最後看到的那個男人,注定要成為他一生的噩夢。
“清醒了嗎?”語大人淡淡地問道。
於輝還有些茫然失措,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無儘的驚恐。
就在這時,一旁伸出一隻大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小金已經回來了,並且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語大人。
語大人的黑袍鬥篷微微抖動著,發出了一抹淡淡的輕笑。
這笑聲讓人毛骨悚然,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
於輝聽到這笑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麵臨的可能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
“白頭鷹……都開始不安分起來了嗎?也是……預言之日將近,換做是我們,同樣也很著急呢。”
於輝在小金的幾個巴掌下,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目光呆滯,老老實實的說出了在希羅帝都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