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她的……”
孟青沒有力氣抬起手指。
不過舜司秒知道對方指的是影。
“你認識他?”
舜司秒突然溫柔地吻了下影的側臉。
影的小臉微紅,搖了搖頭。
於是,舜司秒就很可惜的看著孟青。
“可惜,你認錯人了,你還有什麼靠山或者同夥嗎?”
舜司秒倒不認為對方在說謊,畢竟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孟青腦中一片茫然。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跟你有什麼關係?”
舜司秒淡淡地說。
“想來你應該是有什麼靠山吧,整得跟殺馬特一樣,感覺你並不像什麼大家族的子弟,應該隻是一個天賦出眾的普通人……我猜的對嗎?”
孟青無力的躺倒。
咯咯咯的開始傻笑。
沒有活路了。
數年的執念,也不過是一廂情願。
甚至連一廂情願也算不上。
隻是他自己心中的不甘。
他是平民出身。
卻有極高的天賦。
於是他想脫離貧瘠的身份。
所以他染了頭發。
代價是他攢下的第1枚金。
當然他是被騙了。
不過他之後便再也沒有改變發色。
第一次見到洛神影他就驚為天人。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那樣氣質與容貌皆是極品的女子。
如果他還是普通人。
那他會和那些人一樣接受殘酷的現實,敬而遠。
可是他並不是普通的人!
以他的天賦與實力,他有自信有狂傲的資本。
他想要得到如此美麗的女人,而且不止一個,他還要得到更多更多!
他總覺得他會被封侯拜將,甚至他還經常夢到自己開國稱王。
然而似乎真是印證了妹妹孟依然經常會掛在嘴邊的調侃。
幻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宏圖偉業大夢,便被一個清冷少女果斷回絕的羞辱打破。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力量代表著一切。
卻有時又並不能代表一切。
執念終是將孟青吞噬,走上一條一去不歸的歧途。
他終究隻是認為是她自己身份地位的原因。
那些高貴美麗之人眼中的厭惡鄙夷,終究是因為他的出身。
所以當他擁有的力量。
所以他走上了極端。
他在一夜間殺光了自己的家人。
除了一個人。
父母、兄弟、姐妹……無一幸免。
極力想讓自己擺脫那種低賤的身份。
妹妹孟依然是唯一的例子。
因為她是【勇者】。
勇者都是受人愛戴敬仰的。
身為勇者的哥哥,他才會高貴,他感覺他的實力與身份才能匹配,才能體麵……
他想到了他那可愛的妹妹。
那個傻的天真的丫頭自以為有點小聰明,學會了巴結奉承,學會了巧言令色。
孟青看似不以為意,實則早已心中明明白白。
隻可惜這個可憐的妹妹。
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的爸媽早都已經死了。
還是被他這個親哥哥親手殺死的。
孟依然在臨走出門旅行前,都一直以為父母還在老家種地吧。
也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
不過那些孟青都已經不在乎。
他快死了。
走馬燈的模糊意識中。
孟青不知不覺的喃喃出聲。
說出了心裡話。
他終究是交代了所有。
還是在下意識。
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
不過就是因為昔日的一場執念。
“……”
舜司秒有些無語。
“他死了嗎?”
小貓娘塞西利爾終於反應過來,向這邊靠了靠。
舜司秒無所謂了。
隻不過他心中卻是另有所想。
孟青、孟依然……
又是那個女人?
他在心中考慮要不要直接刀了這位老同學。
不過旋即便覺得無聊又麻煩。
畢竟如果開了這個頭。
以後再麵對其他老同學。
他估計就不會再有猶豫了吧。
同為地球的老鄉,他頂多會給點客氣。
但絕對不會有仁慈。
畢竟不管是地球還是深淵。
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都告訴他,想要活得更好,就要摒棄掉一些幼稚愚蠢的想法。
當然,除非他自己的興趣來了。
畢竟他的好奇心是攔也攔不住的。
他將孟青的屍體冰封,然後直接震成了齏粉。
此時這裡便沒有了任何一絲的痕跡。
他並不怕被人知道。
更何況也沒人能查到他的頭上。
對於孟依然。
影似乎有些印象。
她想起了白天被她狂扇耳光抽成豬頭的那個女人。
她不禁有些憂慮的看向了舜司秒。
“你,認識那個……女勇者……”
一提到【勇者】二字,影的腦袋就有些刺痛。
畢竟她已恢複的記憶中,自己那個長相與姓名都仍然模糊的可憐妹妹就是勇者。
舜司秒看懂了影的擔憂。
他沒好氣的笑了。
“對我來說,那就是一個路人,殺與不殺都無所謂,要不你來決定?”
影皺了皺眉。
旋即搖了搖頭。
“你看吧,聽你的。”
舜司秒撓了撓頭。
才發現一旁的小貓娘已經抱著身子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了。
一看就是被凍壞了。
“唉……差點忘了這茬了。”
舜司秒解除了融合。
塞西利爾這才漸漸好受了些。
在影的懷中裡舒服感受了一個超級洗麵奶。
輕鬆了一下的舜司秒突然想到了什麼。
“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
左思右想。
“是什麼呢……”
眼神緊緊盯住麵前的兩團。
舜司秒的眼皮瞬間一跳。
“媽的!雪球呢!?”
“雪球不是跟塞西利爾在一起嗎?”
影似乎也意識到了。
兩人齊齊轉頭看向塞西利爾。
小貓娘一臉懵逼。
雙眼微迷。
她仔細的感受著身後的尾巴以及後腰,終於發現了一直以來被她忽略的異常。
雪球不見了!?
那個冰冰涼涼的家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在被關到那個地牢之前?
還是在離開旅店之前?
記憶的片段中,她尋找不到被她忽略的細節。
在發現四乃時,她的注意力似乎就已經被帶偏了……
此時此刻。
樓下的一間單獨客房內。
一間書櫃緩緩地向兩邊退去。
露出了刻在其背後牆壁上的鐵門。
一張乾枯的老手搭在了鐵門的把手上。
一陣藍光閃過。
有什麼禁製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