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送細鹽的車隊在離開燕城的第十天渡過蒲津浮橋後,達到京城,趙無征親自出城相迎,這趙無征是禮部尚書、仁親王趙仁的兒子,按皇家禮儀來講,他爹尚在他是不能封王的,可是趙無疾以其戰場殺敵立功為由封其為恒王,其封地在恒山縣,京城都稱其為恒王爺。趙無疾念及皇叔趙仁年事已高,所以並未讓趙無征前往封地就藩。
車隊緩緩停在了城門口,為首的五個人當即跪拜“拜見恒王爺。屬下奉命前往燕城押運細鹽歸來,向王爺報道。”
“好好好,起來吧,讓本王看看燕王這小子煉製的細鹽如何?”恒王趙無征開心的說道。
一個運送細鹽的衙役當即上前打開一個口袋,露出裡邊白花花的細鹽“王爺請看。”
趙無征看著口袋裡白花花的細鹽,就仿佛冬日的白雪一般,閃著晶瑩的光澤,他伸出隻剩一條胳膊的手臂輕撚了一小撮放在舌尖,輕咂了幾下,隨後開懷大笑哈哈哈,好鹽,好鹽。斌兒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
眾人一看恒王如此開心,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走,跟本王進城。”說完,趙無征大步向城內走去,眾人也趕著馬車相繼而入,路上百姓紛紛讓路,
車隊穿過長街,駛入北市,這裡有大太監劉誌早就安排好的三家店鋪,在所有的細鹽都安排好之後,隨著一聲鑼響,店鋪匾額上的紅色綢緞被一扯而下,露出了“細鹽商行”四個大字赫然而現,店鋪大門一開,正式對外營業。按照趙無疾的吩咐,細鹽定價在五百文一斤,可是蜂擁而入的客戶,讓趙無征有些無措,京城的達官顯貴太多,門閥巨商也很多,人人都想吃上一口好鹽,五百文的價格對他們來講實在不算什麼,很多人一買就是十幾斤二十幾斤的買,主要是這些人的家裡,人口也多,消耗量也大,趙無征立刻派人進宮詢問皇上是否要調整價格,當進宮詢問皇上意見的人回來的時候,十幾車鹽已經賣出去一半了,就這樣還有很多聽見消息的人急急忙忙派下人前來采買。
十幾車細鹽,半日光景銷售一空,很多沒有買到的人圍堵在店門口高聲詢問,什麼時候還有細鹽賣啊。
坐在後堂的趙無征看著這有錢掙不著的場麵有些急眼了,衝著先前的五人說道“你們幾個再去一趟燕城,告訴燕王,把燕城所有的細鹽全給本王拉來,越多越好。”
“王爺,屬下剛回來,這還沒吃口飯呢。”其中一人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吃的什麼吃,沒看見外邊的銀子們都急眼了嗎?”趙無征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同時他從懷裡掏出二十兩銀子隨手甩給幾人道“去買些肉食路上吃。”
站在一側的衙役見此突然開口道“啟稟王爺,您想要鹽有的是,但是您的派馬車去,燕王府沒那麼多馬車。這些馬車都是東拚西湊出來的。”
“燕王不是跟鮮卑人換了很多戰馬嗎,怎麼會沒有馬車?”
“王爺小的說的是車,馬有的是,沒有車。”
“他娘的。拿老子的令牌去兵部找右侍郎楊國忠,借調押送糧草的馬車,借一百輛,就說給皇上去拉鹽。”
“是屬下的這就去。”
“你們幾個帶這些押送的衙役兄弟去驛館休息,晚上安排好飯食,明日即刻回燕城給本王拉鹽去。”
“是王爺,屬下告退”
幾個官差帶著衙役們告辭離去。
當天晚上經過核算之後,大店掌櫃田文仲將賬目放到了趙無征的麵前“啟稟王爺,今日售鹽賬目全在這兒了,共計一萬五千兩。”
“如此暴利,怪不得那三家要百般阻撓。這一天就賺了一萬多兩,一年下來還不知道要賺多少錢?”趙無征有些氣憤的說道。
“王爺說的沒錯,不過這賬卻不是這麼算的。”田文仲緩緩說道。
恒王看了田文仲一眼好奇的問道“此話怎講?”
“王爺,像今日這般情況隻是因為第一次,不可能日日如此,家裡人口多的,十幾斤鹽買回去說不得也要吃上兩三個月,所以不可能每天都如此獲利頗豐。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眼下這數量供應不上,倘若能供應的上的話,薄利多銷,彆說日入萬兩,怕是十萬兩都打不住啊。”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趙無疾繼續問道。
“王爺此事在燕王,不在我們,這練鹽的法子隻有燕王會,旁人不會,但是以燕王現在的實力來講,恐怕短時間內很難提升鹽的產量啊。”
“那我明日進宮去找皇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法子”趙無征歎息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