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楊國忠並未再去兵部衙門,昨日他已經當過值了,今日輪到兵部左侍郎當值張讓當值。
出了宮門,楊國忠和幾位大臣告辭之後便上了馬車,馬車沿著大道一路向東,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馬車行駛的很慢。
城東景德坊的一處府宅門前,兩尊石獅子矗立在大門兩側,門匾上寫著丁府兩個大字,此處正丁虎老將軍生前的府邸。
馬車停靠在大門一側的石獅子旁邊,隨行的侍從緊走兩步,上前敲打銅製的門環。
很快大門被人打開,一個約麼四十來歲的下人出現在門內,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隨即開口問道“閣下找誰?”
隨從開口回道“煩請通稟你家公子,就說兵部右侍郎楊國忠楊大人到訪。”
下人一聽是兵部右侍郎楊國忠,立刻顯出幾分敬意道“還請楊大人稍候,我這就去通稟我家大公子。”下人說完隨即向院內跑去。
隨從退回到楊國忠的馬車身旁侍立,不一會兒,丁府的兩扇大門從中間全部打開,一個約麼二十四五的青年帶著幾個家丁從門內急步走出,急步來到馬車麵前。
青年躬身施了一禮道“不知楊老將軍到訪,有失遠迎,還請老將軍恕罪啊”
楊國忠聽見說話聲,隨即從車內走出,望著眼前的一身英氣的青年,不由笑道“哦?是丁遠啊,有些時日不見,長得越發精壯了啊。”
丁遠,丁家長孫,丁貴妃的親內侄,自從丁虎父子戰死在草原上,丁家管事的便是長孫丁遠。
丁遠見楊國忠走下馬車,急忙上前伸手攙扶。
楊國忠隨即擺手道不用不用,還沒老到那種地步。
丁遠陪笑道“老將軍威風不減當年。”
“哈哈哈,你小子。”
說著話,丁遠引著楊國忠走進丁府,進了院門,丁遠的稱呼就變了,不再稱呼老將軍,而是改口稱楊爺爺。
“楊爺爺,您這是剛下朝嗎?”
“不錯,剛從議政殿出來。”
楊國忠下朝之後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丁府,這讓丁遠有些意外。
以前丁虎還在的時候,楊國忠經常帶著他那孫子來丁府,有時候是出於公事,有時候出於私交,兩家人走的都比較近。
因為自打丁虎戰死後,楊國忠日漸來的也就少了,隻是他那孫子還經常來丁府找丁遠的弟弟丁征玩耍,兩人年紀一般大,都喜好拳腳,所以經常在一起玩兒。
楊國忠今日散朝之後突然到訪,丁遠猜想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於是接著開口問道
“楊爺爺今日到府上來,可是有什麼事?”
楊國忠也是在朝堂混跡多年的老油條,自然不會一上來就直奔主體,於是笑嗬嗬的開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啊”
丁遠一臉的訕笑說道“有勞楊爺爺掛念了。”
二人進入廳堂,一個侍女端上茶水放在兩人麵前的桌子上。
“丁遠啊,你今年多大了?”楊國忠抿了一口茶問道。
“回楊爺爺,我今年二十五歲了。”
“嗯,年紀不小了,還是應該某個差事做的好。”
丁遠麵露遲疑之色,因為自打丁虎戰死之後,丁貴妃曾說過,不希望他兄弟二人在朝中為官為將。
主要是朝中沒了依靠,擔心他二人在朝中被人算計。此事楊國忠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此時又重提此事,卻不知是何意。
“楊爺爺,自打爺爺和父親戰死在草原後,姑母不希望我兄弟在朝中任職啊。”
“此一時彼一時,丁老狗走的時候你兄弟二人還小,經驗能力肯定不足,自是不便在朝中任職,現如今你已經二十五歲了,老夫看你行事也穩重的很,不像我家那傻孫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騎馬砍殺。”
“楊爺爺過譽了,楊蕭兄弟自幼習武,深的楊爺爺真傳,未來也定是做將軍的人物。”
“哈哈哈,你小子,怎滴學會了拍馬屁了。”
楊國忠聽到丁遠的誇讚,不由得喜上眉梢。
“這樣吧,我下邊尚有一個兵部主事的空缺,改天我奏請皇上,讓你來兵部,跟著老夫做事。”
丁遠心中一喜,他自是不願意一輩子待在家中,空有一腔熱血無從施展,不過想到丁貴妃當年的囑托又覺得有些不妥,於是開口說道
“楊爺爺,此事是不是要請示一下貴妃娘娘比較好?”
楊國忠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說道“嗯,也好,此事跟丁貴妃說一聲確實比較穩妥。”
楊國忠見敘舊敘的差不多了,於是將話題轉到了朝堂之上,轉到了燕王趙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