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安無聲地勾了勾唇,
“你若是願意,等到及笄後我再提。
你若是不願意,我也等到你及笄後再提。”
虞疏晚的臉黑了下來,
“你真無恥。”
慕時安悶笑出聲。
有沒有恥在未來能不能有個稱心意的世子妃前實在是太過輕飄。
他可沒忘記眼下容言謹還在京城之中。
“睡覺吧,明日李家的案件重審。”
慕時安看著她。
虞疏晚有些彆扭,
“你走你的,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兒。”
若是往常,虞疏晚早就罵他是登徒子了。
可唯獨今日,她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分明都是表達心意,虞疏晚也不明白為何容言謹說的時候她是想立刻劃清楚界限,可慕時安說的時候,她卻在想自己是怎麼就得到了對方的青眼。
就像是今日的事情。
京兆尹的確是朝廷命官,容言謹是太子,步步都要算好了走。
可是他全然忽略了她的所有感受,那樣明顯的京兆尹的錯,為何要全盤否認了她的感受?
且,秀娘當時都受傷了,難道不是至少責問京兆尹嗎?
為何要輕飄飄揭過去?
虞疏晚不明白。
她甚至不是非要一個說法。
可慕時安手上還有事情在忙,聽聞這些事情後能夠第一時間做到將她的感受放在首位,她就是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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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疏晚覺得自己向來膚淺。
對方怎麼說的沒那麼重要,反倒是對方做了什麼,她就會一直惦念著。
她在慕時安那裡,是特彆的,是首位的。
虞疏晚指尖微微蜷縮起來。
慕時安將她方才落在外麵的香囊給拿起來,親自掛在了她的床頭,
“往後這個香囊你得掛在身上。
你既然搶走了,就得好好的對它。”
“我說了還給你。”
虞疏晚甕聲甕氣。
慕時安哼了一聲,語氣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想要就要想還就還,虞疏晚,你從哪兒學的這等不負責的做派?”
“?”
她隻是拒絕了一個香囊而已,怎麼在慕時安的口中就成了一個不負責的人?
“我想你戴著。”
慕時安皺眉,
“不能取下來。”
虞疏晚不知道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多的話,惱得將腳伸了出來直接給了他一下,
“囉嗦,知道了!”
被踢了這麼一腳,慕時安的臉上反倒是泛起了點點笑意,
“那你好好顧著自己,等我回來了給你帶禮物。”
說完,他這才起身離開。
房間很快就恢複了一片的寂靜,隻有更漏微不可聞的聲音和外麵的風聲在夜中顯得格外明顯。
虞疏晚被惹了一通,已經沒了睡意。
她坐起身來,忍不住將床頭的香囊捏了捏,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弧度。
可很快她又收了笑。
如今的當務之急哪兒是顧念這些風花雪月?
虞歸晚不死,她沒有安穩的人生。
憑著虞歸晚那股瘋勁兒,隻怕是到時候她的牽絆都會成為虞歸晚手上拿捏的把柄,無端地連累無辜的人。
虞歸晚——
虞疏晚的眼中全然冷了下來。
此刻的虞歸晚睡得極不安穩。
她好像又回到了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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