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木昏迷的時候,他的身上泛起了一層層如夢似幻的白色光韻,體內更是有一抹混沌光澤,宛如潺潺的溪流般在他體內緩緩流轉。
這抹混沌光澤從那破碎的丹田出發,如一位細心的匠人,一點點地修複、重組著李木的身體。
隨後是筋脈、骨骼、血液等等,混沌光澤仿佛將李木整個身體敲碎,又似一位畫家,拿著畫筆在李木的身體上精心勾勒、描繪。就這樣,昏迷中的李木在這混沌光澤的雕琢下,完成了一次脫胎換骨的轉變。
“二師姐?!”
李木的院子裡,蘇幼微手中緊握著一柄漆黑如墨的利刃,刀身之上,一條血槽蜿蜒如龍,仿佛是一條猙獰的巨龍,張牙舞爪,嘶吼著欲騰空而起。
在她的麵前,佇立著一位身著淺藍色緊身衣裙的冷豔美女,猶如寒霜般冰冷。她那淡藍色的眼眸中彌漫著冷意,仿佛能凍結一切。她對著蘇幼微微微點頭,目光卻如利箭般落在蘇幼微手中的赤墨刀上,眉頭微皺,嘴唇輕啟,淡淡的聲音仿佛從冰山中傳出。
“你又跟三師弟借赤墨刀耍玩?!”
何欣的話猶如萬年寒冰一般,尤其是那雙淡藍色的眸子,直視著蘇幼微,使得後者渾身一顫,美眸中有著閃躲之色。
她尤其記得上一次,她覺得李木的赤墨刀很厲害,就像要借走去玩,但是當時李木正要去給二師姐何欣去一處險地摘取靈藥,李木本意是等他回來再借給她,但是她耍起了脾氣,哭著鬨著非要李木的赤墨刀,無奈之下李木就把赤墨刀借給了蘇幼微,然後去了那處險地。
可是李木這一去就是兩個多月,他的魂燈在最後的那半個月裡麵幾近徹底消失,一個修士的魂燈如果覆滅了,那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人是身死道消了。
這使得冷清影第一次對著二師姐何欣發火,但是性子冷淡的何欣根本就不在意冷清影的怒火,而是淡淡的對著其說道。
“三師弟沒有帶赤墨刀。”
此話一出,冷清影頓時一愣,赤墨刀是她在李木第一次修煉的時候一起送給他的,李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帶著赤墨刀。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帶赤墨刀?!”
麵對冷清影的質問,何欣冷淡的看向低著頭,身體顫抖,一句話都不敢說的蘇幼微。
“赤墨刀在小師妹那裡。”
此言一出,蘇幼微本就顫抖不已的身體,如觸電般猛地一抖,仿佛感受到了冷清影那冷冽的目光,她的眼眸微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如決堤之洪般蓄滿。
緊接著,她從靈戒中取出赤墨刀,泣不成聲地解釋說是自己貪玩,從三師兄那裡借來玩的。
何欣的麵色倒是沒有絲毫變化,因為她對這個小師妹的性子再了解不過,知道她向來頑皮搗蛋,總是犯錯,而每一次都是李木那個傻瓜替她頂罪。
“你”
冷清影手指著哭泣的蘇幼微,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乖巧可人的小弟子,竟然如此不知輕重。
然而,看著蘇幼微那楚楚可憐、如梨花帶雨般的模樣,冷清影最終也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
“去北麵寒山麵壁一個月算了,半個月。”
蘇幼微根本不敢有絲毫反抗,因為在清風宗的北麵,有一處寒山,裡麵的溫度低得嚇人,哪怕是結丹境界的強者進入,也會感到難受異常。而當時的蘇幼微,不過剛剛築基罷了。
麵對這樣的懲罰,何欣隻是冷漠地看著,她知道師尊曾賜予蘇幼微一件寶甲,寒山的罡風和低溫對她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
就在這時,一道淒慘狼狽渾身是血的身影走進了大殿之中,瞬間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師尊,二師姐,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