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麵的斧頭,陳永仁眸光閃爍不定。
他有預料此行不會簡單過關,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
隻是沒想到這個代價會這麼大。
在他和章文耀的預想裡,最輕就是挨頓毒打給對方發泄消氣,最嚴重不過挨一兩槍。
這些醫好後不會對他以後的警察生涯和生活造成影響,但砍掉一隻手就不一樣。
這玩意就算及時接上,醫好也是殘廢,對日常生活工作影響非常大。
彆說當警察了,回歸警隊估計被安排當場退休。
畢竟一個殘疾人怎麼執行任務?
槍都握不住?怎麼當警察?
難道用腳開槍嗎?你又不是周星星。
日常生活更慘,稍微重點的東西都提不起來,刮風下雨還會肢體疼痛。
砍掉自己一隻手簡直就是百害無一利。
但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不砍手證明決心,八麵佛肯定不會放過他,最終結果就是一死給沙立陪葬。
而砍了手,他就變殘廢了,以後完成任務回歸警隊也很大概率被安排退伍。
這麼多年的努力也將付之東流。
“怎麼辦?怎麼辦?還有彆的辦法沒有?快想想,快想想……”陳永仁內心焦急萬分,他不想死,也不想殘廢。
“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你為了活命在騙我?”八麵佛蒼老卻中氣十足的嗓音帶上了怒火。
事到臨頭,也沒得選擇餘地。
死跟活很好選。
兩害相較取其輕。
陳永仁咬牙拿起麵前的斧頭,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不甘、難受、痛苦、恐懼、還有濃濃地悔恨。
“去他媽的黃誌誠和章文耀!!去他媽的臥底無間道!!去他媽的這個操蛋的世界!!”陳永仁在內心發泄著壓抑許久的情緒,手上動作卻沒有猶豫,右手緊握斧頭往下劈,鋒利斧刃閃爍著冷芒,挾帶凜冽風聲直直朝撐地的左手砍去。
“不要啊!住手!”一聲清脆地大喊聲從身後傳來。
已經絕望的陳永仁生出新的希望,手上動作及時刹停,鋒利的斧刃停留在皮膚表麵,劃出一道淺淺口子。
“緬娜!你怎麼回來了?”二樓珠簾後的八麵佛道出了來者的身份。
“工廠那邊已經生產得差不多,不影響出貨時間。”
及時趕到的緬娜邊回答,邊跑到陳永仁身邊,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斧頭扔到一邊,抬頭看向二樓的珠簾,說道:
“爸爸這件事我聽說了,哥哥的死我很傷心難過,但阿仁是無辜的,當時那種情況下,哥哥的保鏢們都被輕鬆解決,何況是阿仁這沒有多少武力的普通人。
當然,如果你想說他有護衛不力和丟失貨物的問題,我也認了,但也不能全怪他,隻能說這次港島的本地惡勢力和買家太不講規矩!搶錢搶貨還殺人!”
說著,側眸看了眼目露感激的陳永仁,繼續說道:
“他有錯,也不用砍手,砍了手就算及時接上也會成為殘廢!
變殘廢對阿仁以後的生活會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