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被一群塞壬量產機圍著的海域中間發生了巨大的爆炸,一大片水花稀稀拉拉地濺起,遮蔽了量產機探測波。
一架領洋者架起炮口向前劃去,打算查看情況。
噗!
沒想到從濺落的水花中竄出一個身影,希佩爾眼中帶著凶厲,狠狠將手中的匕首刺出。
這架早期型號的領洋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匕首深深刺進了頭部,一陣電火花劈裡啪啦散花似的迸濺出來。
【警告!警告!】
【瞄準係統錯誤】
領洋者似乎被插進的匕首弄得一陣短路,眼部忽明忽暗,身後臃腫的艦裝在胡亂瞄準著周圍,亮起了開火前的光芒。
四周的各型執行者機體也紛紛圍攏上來,打算圍困她。
“嘁!隻不過是些老掉牙的玩意兒!”
希佩爾借助刺進去的匕首發力,用力攀上那架半死不活的領洋者,用腳踩住人形機體的雙肩,用力攪動匕首。
領洋者像是抽風了一樣劇烈顫動起來,機體不受控製一樣到處亂撞,一架抵近瞄準的追跡者猝不及防被領洋者巨大而臃腫的艦裝撞飛。
“...就憑這種玩意兒!”
希佩爾保持著平衡,掛在領洋者的身體上,像是個控製瘋牛在敵群中亂撞的牛仔,一個個執行者被撞得東倒西歪,難以鎖定目標。
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一把匕首,瞄準領洋者纖細的脖子,再次狠狠刺了進去。
滋滋滋...嗡——
電光閃爍,領洋者完全失去了對艦裝的控製,失控的艦裝齊齊開火,一道道激光在周圍的塞壬群中炸開了鍋。
毫無章法亂射的武器更加可怕,周圍的執行者無法預計射擊軌道,被亂竄的激光束波及到,啪啪啪仿佛煙花般炸開了花,損失慘重。
哢!鈧鐺!
抽出匕首,希佩爾用力一扭,領洋者藕斷絲連的頭部被暴力扯了下來,嫌棄地丟在一邊,她縱身一躍,纖細卻敏捷的身影重新落在殘骸遍地的海麵上。
領洋者臃腫的艦裝掙紮著倒地,濺起一片水花,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周圍都是正在冒著火光的塞壬機體殘骸,沒有了一個還站著的量產機。
希佩爾反握著匕首,透過濃煙和火光看向觀察者的方位時,卻發現觀察者已經不知所蹤。
“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邪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希佩爾大驚,連忙揮動匕首向後砍去。
唰——砰!
揮出的手被高速襲來的鐵鞭擊中,希佩爾吃痛之下,匕首倒飛而出。
唰——
又是一記黑影襲來,希佩爾避無可避,雙手交叉於胸前。
嘭!
帶著惡風狠狠撞擊在希佩爾身上的鐵鞭,發出了巨響。
“咳呃!”
希佩爾隻感覺自己被高速飛行的大口徑炮彈轟擊了一般,手臂傳來了鑽心的疼痛,身子控製不住地向後倒飛而出。
也就在這時,希佩爾看清了,襲擊她的是觀測者猶如群蛇亂舞的鋼鐵觸手。
而觀察者正在氣定神閒地翹著二郎腿,麵帶戲謔地看著她。
希佩爾在接近海麵的一瞬間,濕透的背部先與水麵接觸,接著蠻腰一彎,修長的雙腿一抬,滑出一段距離的希佩爾借助背部一受力整個身子向上翻起,回旋向下的雙腳穩穩落水。
破洞黑絲包裹著的雙腿在水麵上拉出長長的距離,才緩緩停止。
將濕透的頭發一甩,希佩爾咬牙切齒地看向這個不講武德的“觀察者”。
原本被螢火蟲撞到的地方現在經過高強度戰鬥和攻擊,雖然沒有直接受到攻擊,但也牽扯到了她的傷處,現在情況正在一點點惡化。
被擊中的手臂在微微發顫,一時半會兒是使不出勁了。
“嗬嗬嗬……看來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呢。”
觀察者帶著虛假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著希佩爾的不自量力。
“…囉嗦,隻會偷襲的塞壬渣滓……”希佩爾罵道,她現在麵對著最為危險的境地。
如果艦裝還在的話……
而正在假扮觀察者的可染看著滿地殘缺不全的執行者機體,也是不由地咋舌。
什麼日耳曼超人……沒有艦裝也能打得那麼瘋嗎……
他繼續控製著提線木偶觀察者,帶著那種反派慣用的笑容,小手一展,觀察者艦裝的觸手齊齊鎖定希佩爾的位置。
嗡——
幾道光柱在海麵上閃過,再次打響了不平等的戰鬥。
……
看著歐根終端上的照片和計劃書,俾斯麥眉頭一陣緊縮。
新型艦裝,浮島要塞,新型計劃艦,鏡麵海域技術,新型量產機技術……還有人工特異點等等……
這些超越了原本世界的技術,不用說,塞壬肯定參與了其中大大小小的項目。
但最終,俾斯麥沒有說什麼,將終端推遞給了歐根,但緊蹙的眉頭有所鬆弛。
歐根眉頭一挑,似乎是對俾斯麥的反應有些意外。
“波斯貓小姐,難道你沒有一點想法嗎?”
俾斯麥緩緩將雙手放在桌子上,手背支起了自己的下巴,湛藍的目光中透露著思考。
一會兒,她平淡地說道:“如果鐵血想要強大起來……那麼腓特烈大帝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
“什麼?”
歐根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複。
“我知道你很驚訝,但歐根,請聽我說。”
俾斯麥坐直了身子,身上透著說不出的氣勢,仿佛那個領導者再次回來了。
但她身上好像有著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腓特烈大帝是我親自選定的人選,我在她建造之初就已經溝通了很多,我之所以會把鐵血交給她,也正是因為我相信她。她幾乎無所不知,她告訴了我很多東西,未來鐵血的走向,以及塞壬的各種情報……”
俾斯麥緩緩捏緊自己的拳頭。
“在她口中,未來的鐵血會有著極為黑暗的未來……而我為了能夠改變那個未來,接受了黑魔方的改造,但事實證明,黑魔方不是我們應該接觸的東西……那種黑暗蠱惑人心的力量,不是我們應該所追求的……”
俾斯麥微微出神,她被擊沉之前,天人的z23那聲震耳欲聾的聲音,仍然縈繞在她的耳畔:
“俾斯麥大人!我相信!鐵血的強大不一定要鐵和血!也不需要這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鐵血的強大!永遠靠的是自己啊!!”
……
想到這,俾斯麥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像是綻放的風車菊。
歐根和z2一時間都看愣了。
俾斯麥大人)!笑了?!
細細想來,現在的她好像微笑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間加起來都多……
就像是重獲新生了一般……
當然,這種說法也對,歐根和z2都不會想到,俾斯麥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